?”
敖七双颊燥红,慌不迭地拿袖子拭一下额头,左右四顾,“这天好热。”
叶闯憋着笑,差点憋得岔气。
冯蕴发现他二人有古怪,也不多问,只看左仲。
“有劳左侍卫跑一趟,可是将军有消息?”
左仲从袖口掏出一张折叠的黄纸递上。
大晋军中公文普遍使用这种纸,冯蕴前世看过无数次,但从没有一张是裴獗写给她的,顿时生出感慨和新鲜,她耐心观察片刻,才徐徐展开。
“来信知悉。”
简单四个字,一看就出自武将之手。
不是说裴獗写得不好。相反,他笔力遒劲,铁画银钩,很有一种透出纸背的力量,但隔着纸张,仿佛也能感觉到为人的肃杀和冷漠。
冯蕴抬头问左仲,“将军可有别的吩咐?”
敖七也眼巴巴地凑过来,“是呀,将军可有交代,我何时回营?”
南齐号称要集结五十万兵马大反攻,大晋即将面临一场恶仗,敖七兴奋得血液都快沸腾出来。他想上战场,不想成日守着一个女郎磨磨叽叽。
左仲顿了下,垂眸道:“将军说,立秋后再来看女郎。”
冯蕴笑了笑。
立秋后,表示裴獗把她的信看进去了。
来见她做什么?左仲没有说,可又什么都说清楚了。
裴獗将她送到安渡来,住在原先的宅子里,又把她的仆人还给她,是为了得到一个谋士吗?当然不。
裴将军馋的是她的身子。
沉睡的野兽在心底咆哮一声,冯蕴的脸颊便隐隐发烫。
不是羞,也不是怒,而是失落。
想她苦心出谋划策,提供这样重要的敌情,裴獗就看不见吗?女子的出路当真只有侍寝一途吗?
冯蕴沉默片刻,让佩儿来磨墨,将以前闲来无事亲手做的梅花木牍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挽袖提笔。
“我为贵军筹来粮草,换将军以谋士相待,何如?”
左仲带着木牍离开,敖七三步并两步地小跑出去,跟他拉扯比划了好久,好像很是着急的样子,也不知说些什么,不时回头看冯蕴所在的窗牖。
好半晌又垂头丧气地回来,站在檐下望天,像个盼归的怨妇。
冯蕴推窗,探头问他,“敖侍卫去告我的状了吗?”
敖七双手抱着腰刀,斜眼睨她,颇有些不屑,“女郎敢做,便不该怕人说。”
冯蕴忍俊不禁,“我做什么了?”
敖七脸红:“我说不出口,女郎好自为之。”
唔?冯蕴看他气嘟嘟的模样,笑着摇了摇头。
—
左仲不是空着手回来的,他还带来了两车粮食。除了粟米,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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