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了好几个来回,可最终脑海里只剩下一件事——五万块。
五万块能让她在饵城花上一辈子,她讨厌这座工厂,有了这笔钱,就再也不用坐在流水线上叠那些粗糙的纸箱了。
她犹豫着,最终攥紧右手,把沈荷的字条团成团,扔进了垃圾箱。
安隅的意识从周茹的记忆中分离时,他忽然感到一丝心痛。
那不是他的情绪,而是沈荷的。
脑海中又一次响起了昨晚那个叹息般的声音——“我们注定,重蹈覆辙。”
他不知道两周后发生了什么。
在意识短暂地融入沈荷与周茹的时间里,他翻遍她们的记忆——都停留在两周后接受胎儿基因熵测试的那天。
那个记忆似乎被模糊掉了。
就像诗人说的——不是每一个记忆都能追溯,痛苦会被大脑自动遗忘,快乐也未必抵得过时间。
两人的记忆都停留在入仓的第14天,全身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敲开门,端着一只矿泉水瓶进来。
矿泉水瓶里游动着一条金鱼。
作者有话说:
【废书散页】19 祂做出决定
其实我并不完全认同安隅是真正的神明。
神明习惯了俯瞰——宇宙、生命,在祂们面前都如是渺小。
所以祂们从不会在意蚂蚁的苦乐悲欢。
既然如此,又怎会收起自己至高凌驾的意志,去拥抱卑贱的凡人呢。
抵抗纪结束后,人们复盘出了很多个所谓的转折点。
但他们唯独忽视了那一天。
安隅做决定,拥抱人性的那天。
第29章 信祷之鲤·29
安隅第三次睁开眼, 身处一间逼仄的库房。
门外是轰隆隆的机器运转声,昏朽的光笼罩在面前男人的脸上。
阿非是女工的工长,十六岁进厂, 转眼已经在这里二十年了。
“我说,让你通知大家,你通知了吗?”
男人叼着根烟, 喷吐着污臭的烟圈,“这么好的机会, 咱们自己厂里的姑娘才能轮得到, 你知不知道啊?”
阿非犹豫道:“是是是,我明白……但……头两批试验者, 沈荷、周茹她们人呢?”
“在休养啊, 不是说了吗,孩子基因熵不达标,止损了,大人得休养一阵子。”
“不是说首批入选的六个人概率都在70以上、第二批的十个人都在60以上吗?”阿非费解地嘀咕,“这十几个姑娘最后都没中?概率是不是算错了?”
“你懂个屁!就传个话的事,你不愿意,我就找别人!”
“等等!”阿非叫住他, “报名的姑娘们全都要入仓吗?那车间怎么办?”
“不用入仓,概率在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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