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与镜中对视的刹那,听见秦知律在一旁轻嗤了一声,“小狼一样。”
很多年前,凌秋也曾这样评价他。
但凌秋评价的是他的吃相,长官似乎不是。
安隅正怔忡间,手腕再次被捉住,白镜中闯入了长官的面庞。
那双黑眸沉静如旧,“确实没有其他选择,但可以陪你一起进去看看。”
他来不及做出反应,意识深处那层朦胧的嘈杂声忽然变得真切,无数时钟滴滴答答地转动,他猛地低下头,再一次看到了白荆的身体。
2138年12月20日。
白荆迎着风雪跑得要飞起来了。他从d区一直向外,穿过c区、b区,跑尽了孤儿院大半条对角线,直到终于冲入档案室。
“是真的吗!”他对着电脑前噼里啪啦写档案的收容员瞪大眼,“人呢?人在哪?人——”
话音猛地止住。
他已经看到了,正低头站在档案架前那个小姑娘。
白荆记事没多久时父母就分开了。
乱世之中,贫贱夫妻并没有什么爱恨情仇,只是父亲总不听劝地去野外接活,好几次都在畸种袭击下侥幸逃生。母亲逐渐难以忍受那些惊吓,在一个难得的晴天选择了离开。
事实证明母亲是对的,父亲没多久就在野外受了一道小伤,他隐瞒了伤口,结果就是将畸变基因带回饵城。被击毙时,他已经又感染了一户邻居,也导致白荆被塞入高风险畸变孤儿院。
白荆严格意义上不算是孤儿,他还有个母亲,只是失去音讯多年,他以为母亲早就死了。
因此当同事告诉他——“有个新收容的小姑娘,基因测出来好像和你是同母异父,叫阿棘”,他头皮都炸了,一路狂奔到这里。
“阿棘?”他试探地叫那个小姑娘的名字。
许久,小姑娘才怯怯地抬起头,白荆差点当场落泪。
阿棘和妈妈长得很像,和他也几乎有着同一个轮廓,比他晚了整整七年出生。
根据收容员的记录,他的母亲在半月前畸变死亡,阿棘成了他目前在世上唯一的血亲。
哪怕只有一半血缘,但也是千真万确的妹妹。
白荆试探地朝阿棘伸出手,“我是你……之后的协管老师,别害怕,跟我走,好不好?”
档案员一边敲着键盘一边说道:“还得带她去再做一次身体检查。”
阿棘盯着白荆看了很久,低下头不说话。
于是白荆亲自带她到体检仓,帮她把那些要贴在皮肤上的金属器械一个一个地捂热,在测试员勒令她脱掉衣服时,自然地背过了身。
离开体检仓时,他放慢步速在她身边走着,一只冷冰冰的小手忽然钻进了他的掌心。
“协管老师。”她怯生生地仰头看着他,“其实,你长得和我妈妈很像。”
白荆愣了片刻,眼眶湿热地笑道:“是很巧,我觉得我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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