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
允慈拗不过,只好应了,把人送上马车,踮着脚尖道:“阿姐,你要快去快回,不要耽搁太久,我在家等着你。”
南弦点点头,“要变天了,回去吧。”
马车顺着巷道往城东方向去,穿过朱雀航,走在河堤上。北风吹落了柳叶,那柳树筋骨分明地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风声刮过枝头,引出一串巍巍摇晃。
下了河堤,挨着东府城的西墙走,刚走了两丈远,半道上遇见一架马车,车上的仆役跳下来,手脚一摊呈“大”字型,拦住了南弦的去路。
“向娘子救命。”那仆役直着嗓子喊。
南弦打起帘子一看,不由大叹一口气,“你家衙内又怎么了?”
所谓的衙内,是辅国将军卿暨的独子卿上阳,明明出身武将世家却固执地想学医。家中不答应,没人敢教他,他就自学。上次琢磨正骨,弄折了自己的手,这次不知道又出了什么意外,急得当街拦人。
连仆役都觉得有点说不出口,含糊道:“衙内这几日练扎针,不知怎么,几针下去,半边身子不能动了。”
南弦只得下车查看,见那边车舆内的卿上阳仰天躺着,脑袋勉强转过来,颇不好意思地说:“其泠,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要不是从小就认识,南弦真不想管他。询问他到底扎了哪里,他抬起右手指点了一通,南弦啧了一声,“偏瘫了,今后让人喂饭吧。”
这下卿上阳急了,嗷嗷乱喊起来,“不不不,不行……怎么会偏瘫?还能治吧?啊?啊?其泠……”
他聒噪得南弦脑子疼,见他真着急,就不再吓唬他了,无奈道:“你先去我家等着,我现下有事要忙,等忙完了替你扎回去。”
摆脱了这个累赘,就该忙正事了。匆匆赶到清溪后,管事引她进上房查看,床上的人仍旧闭着眼,相较昨日,脸色变得有些发黄。
她心下一惊,问昨晚的境况。
管事焦急道:“丑正醒了大约半盏茶工夫,就又睡过去了。我先前叫了几声,还是不知道答应,小娘子快想想办法吧。”
南弦牵过腕子把脉,见脉象微沉无力,回身取了针来扎脾俞、公孙、命门等处。
可能是见了点成效,醒针时候发现他肩头微微缩了缩,想是入针深,感觉到痛了。
管事很惊喜,切切追问:“这是好转的迹象吧?”
南弦蹙眉看着,沉默了良久才道:“准备重楼、白花蛇舌草药浴。毒入了肝胆,须得催逼出来。”
管事忙道是,“泡在药汤里就行了吗?要泡多久,小人命人预备热水。”
“半个时辰。”南弦直起腰擦了擦手,“中途还要施针,让他穿着中衣入浴,别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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