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婆子仍是有些担忧,凑在里正跟前小声问道:“这位少夫人她行吗?”
里正瞥了眼旁的可颜,眯眼蹙起了眉头。
眼下整个村子都大难临头,他哪还有心思将重心放在一个产妇身上,也只有由着这位少夫人了。
胖婆子见状,只好领了可颜去厨屋看水。
曲云初进了内室里,瞧着昏暗的光线下,阿阿正趴在床头抓着床上的妇人胳膊痛哭流涕。
那妇人面色苍白得可怕,奄奄一息之际仍在强撑着一口力气安慰小豆丁:
“阿阿,我马上就能见到你琮哥哥了,倒是你,不必为我感到难过,往后要好生照顾你阿娘才是。”
“阿四姐姐,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曲阿阿泪眼迷离的捂着泪不停摇头。
“你们快救救阿四姐姐。”
她冲着一旁的稳婆和医师苦苦相求。
医师一脸无奈,见屋子里又进了人,苦着脸解释道:“产妇羊水未破就已经没了力气,老朽也无能为力了,强行扎针也不过是给她多提一口气罢了。”
刘稳婆听罢,也怏怏的低下了头去。
“多提一口气有的时候说不定就能创造无限可能呀。”
曲云初却不以为然,刚走到床边却被小豆丁拦了下来。
小小的瞳孔里满是戒备和提防。
“小家伙,你今日拦了我你这位柳姐姐可真就没救了。”
曲云初也不气恼,反而带了些调侃的语气说道:“难道你还想再失去一位姐姐?那可是一尸两命哦。”
跟进来的一位妇人正想介绍她的身份,当即被曲云初拦住。
陆文谦杀了柳四娘丈夫,她要得知自己身份不得活活气死。
“麻烦稳婆也去厨屋多催些热水来替产妇擦洗身子。”
曲云初自顾自俯下身去,抚了抚妇人的脉象。
浑身冰冷透顶,连脉息都已十分微弱。
再定眼看屋内,整个屋子里都被厚厚的阴气包裹着,这样的环境怕是正常人也很难顺利生产。
再看妇人面色,额间暗淡无光,印堂充斥着道道竖纹,下巴也变得病态狭长,皆是阴气汇聚所致。
想来是那曲琮惦念娘子,日日盘旋此处,引来了更多的邪祟,招致阴气汇拢,本是想要保护柳四娘,却好心做了坏事,让他这娘子身上阳气渐衰。
她随即拿出一道符纸叠成三角塞进产妇手中,温声叮嘱道:
“你那夫君疼你惜你,你更该替他争口气,将这孩儿平安产下,这道符纸是我求来的平安符,你握于手中必会保你和腹中胎儿无恙。”
医师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
她方才进来那般信誓旦旦,本以为是个有本事的,没曾想竟是个江湖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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