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莫急吗。你是不是想替天行道了?”
李修皱起眉头看向贾雨村:“先生,修不会作伪。虽然不知道天下还有多少人存着这份心思,中原如何,修能为有限顾不得。若是想从西北起事的话,修却是短短容不得的!”
“所以我才说的莫急吗。”贾雨村忽然客气起来,言辞中不在自称老夫、本官等等,而是与李修用了你我。
“你小小的年纪都能看的明白,可笑朝中衮衮诸公,还在做着醉生梦死的春秋大梦。怎不叫人可叹!我对你言说这般的心事,非是招揽与你,亦不是试探你的虚实。只是想与你有个口头之约。一旦天下有变,我又不幸卷入其中。成了,你我天涯一方互不相见;败了,还请容我避难敦煌,留下残躯贱命苟活。”
“先生不必如此,您若能一心为了黎民百姓,未必就有如此的下场。”
贾雨村怪笑一声:“黎民百姓?哈哈哈哈!十六年前初次为官的我,就是这般想的!结果如何呢?被参了一个酷吏的罪名罢黜回乡。从此以后,我贾时飞就不再为任何人活着了。”
“所以你置甄士隐的女儿于不顾?”
“不如此,我怎么抓得到薛家的把柄?你可知薛家进京为了何事?暗中与义忠残党相互勾结,妄想着起事重整朝纲呢。”
“先生说笑了吧,是薛蟠有这个本事,还是薛家那女孩能出头?”
贾雨村诡秘的一笑:“世人皆知薛家破败了下去,却忘了薛家还有二房在。谁知道二房去了哪里?哈哈哈,天下间知道这件事的,不会超过五人,而你,就是其中之一对不对?”
李修笑而不答,反问他道:“乱朝纲者是谁?”
“有三!”
贾雨村放下了茶杯,揭开杯盖,以指蘸水在石桌上写下了几个名字,低低的声音说道:“太上皇尾大不掉,当今已有图之的念头,此举正中义忠的心愿。我若是他,必会在这两家之间暗中的挑拨,引得他们父子相残时,起义军平天下,恢复正朔。”
手掌一抹,擦掉了水痕,又写下一个甄字:“可惜太上痴心妄想用这家的女儿为后,以牵绊住当今的手脚,让他投鼠忌器。若是当今果真敢杀妻弑父,天下归了他,也是个乱世的局。”
复又擦掉,斟酌了片刻,写下了忠顺亲王四个字:“不算义忠一党的话,唯一盼着此事成真的人,唯有他了。作为朝中唯一的亲王,二皇殡天后,承继大宝的为他莫属。”
李修伸出手去,抹掉了忠顺的名字,缓缓的说道:“修还有最后一事,如果先生据实作答的话,修愿与先生立下誓约,不可为时,保住先生的性命。”
贾雨村大喜:“可是要问我如何看出你来的?”
李修点点头,静待他的答复。
“说来也巧!”贾雨村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我从薛家拿到了一个账目,两年间,李公子从各地用薛家的名义秘密的运粮,足够敦煌城吃十年的了。一见到你之后,我言语间试探一二,果然你还是要粮。深挖洞、广积粮的故智,贾某还是略知的。”
李修苦笑起来,又是前身趁自己无知觉时做的好事。诚如贾雨村所言,看似风平浪静的天下,其实已经在暗中波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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