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看到我妈正在和棒子面准备蒸窝头,新买的冬储大白菜已洗净切好放在一个大盆中,看来今天又要吃窝头就咸菜,再熬一锅大白菜了。我妈看到我回来了,连忙洗去手里的棒子面,急切地问道:“这回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我说:“时间和上回一样呀。”“哦,可能是因为天短夜长了吧。”我妈说道。看到我妈正要蒸窝头,我赶忙拿出包里的咸鱼干,对我妈说:“这是我从龙口的海边给您和我爸带回来的咸鱼干,我问了卖家,人家说蒸蒸就可以吃了,全是肉,香着呢!”我妈看了看我手里的咸鱼干,红亮透明,笑着说这鱼一看就好吃。弟弟们更是小心翼翼的摸着鱼肉,看着我说:“牛哥,你可真厉害!还能买鱼回来。这叫什么鱼?这么好看的咸鱼干是怎么做的呀?”我得意的告诉他们:“这叫鲅鱼,生活在渤海海域,一年四季都可以打捞到,头小,身体像个棒槌,浑身肉滚似的,一根大刺,可好吃了。海边的人非常爱吃这种鱼,渔民打到这种鱼,一到岸边就被买走许多,有时打的太多了,卖不完就容易腐烂,于是就将鱼开膛取出内脏,海边的盐多的是,于是将盐塞进鱼膛内、抹在鱼体外,放在沙滩上晾晒,遇到好天气,晒不了几天就变这么漂亮了。说着说着,蒸锅的水开了,我妈麻利的将棒子面抓在手上,三颠两揉的就把一个个窝头拽在了笼屉上,又拿起刀剁下一块烟盒大小的鱼肉放在一个小碗里,也放入笼屉中。没一会工夫,窝头的香味还没出来,那个鱼干的腥气味可钻出来了,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腥气味越来越重,弟弟们捂着鼻子说:“牛哥,你这带回来的是什么鱼呀!怎么这么腥!”我也觉得腥气味难闻的不正常,可外面太冷了,只能在屋里搝着、忍着。过了一会窝头熟了,当我妈揭开锅盖的那一刹那,那腥臭味达到了顶峰。我们都很好奇那块鱼变成了什么样?凑过去一看,鱼块没什么变化,装鱼的碗底有一些哈气水,鱼肉比之前软了一点,但拿手撕不开、拿牙咬不动,肉筋儿似的。我们大家面面相觑,还想着拿鱼块就窝头呢,谁知成这样了!“这屋子怎么这么腥呀?”我爸回来了。“牛哥从海边给咱们带回来的两条可大的咸鱼干!”弟弟们说。“那好呀!咱们有肉吃了!”我爸高兴的说道。“嚼不动!”我略带失落的跟爸说到。我爸走进屋看看鱼块又看看我说:“这是多好的鱼呀!嚼不动那就含着!你们得向牛哥学习,出门在外还能想着给家里带点东西回来,甭管好坏,这是份心意!”随后我们一家人吃着饭聊着天,我爸说道:“听说这海边的鱼干呀,要先用清水泡,拔拔盐分,泡软后再放花椒、大料、酱油、白酒沤很长时间,等鱼肉进味了再去蒸,那就不是腥味而是香味了。”哎,我只知道要上锅蒸,哪里想到还有这么复杂的程序……吃完饭,全家坐在一起聊着天,聊坐火车、吃扒鸡、乘轮船、看大海、睡大炕、住单间等等,就是没敢说晕船那一段,怕我妈听了难受。后来按照我爸的说法将鱼干重新加工了一回,当真好吃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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