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妾室,当时我就疯了。何清年纪和我爹差不多,简直是个畜生!我回去和我爹说,让他把何清揭发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可我爹却说,我们农户家的女儿能给知州当妾,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若是将来生下一儿半女,将来也是要享福的。那时我爹满心满脑都是想生个儿子,根本不管我们几个人。那时起,我才开始想着自己报仇。”
“这些事情你夫君郑平都不知情吗?”
“他一点也不清楚。当初何清瞧上了郑家的产业,让我爹把我嫁去郑家就是想让我想办法以后可以接管郑家茶坊,这样我们私茶的流水也可以偷偷从郑家茶铺里走,毕竟郑家是湖州最大的茶行。我爹原本是不肯的,郑平年纪比我大上许多,为人浪荡,又是做人填房,还有个厉害的长女,怎么看都不是桩好婚事。可我自己查过郑平,他之前的娘子身体不好,他便请了京城有名的大夫过来,他娘子的娘家做生意折了本钱,他偷偷帮人摆平。我若是听了何清的安排,至少我可以常常打听一些消息,若真是和我爹那般找个合适人家嫁了,以我爹和我叔的脾性,我们罗家几辈子都搭在何清手里。所以我自作主张同何清说我嫁,他就想办法让我和郑平偶遇在豆腐坊里,然后郑平就顺理成章地来提亲。这些事情他都不知道。何清让我早些生下儿子来,这样将来郑家的茶山、作坊都可以归了我们,这样我们双林村的私茶就可以慢慢走上正途。”
“那你是如何问郑平这大启律的事情?”
“我就席间假意说起钱塘府那起案子,说这走私茶饼如今都不用砍头了么?我爹说以前都是要砍头的。我记得很清楚,夫君说砍头那是高祖皇帝那会儿的事情了,如今律法宽平,走私茶饼这样的罪刑,若是能把罚金补齐,判个流放千里,不过这种大恶之罪,子孙后代都不能考科举了。我又问,若是这种大恶之罪是被胁迫的呢,像是被胁迫杀了人、抢了钱财之类。他说,这种被胁迫的要看具体情况,通常会减罪一等。难道我这夫君也在骗我?难道钱塘府的案子都是假的?不可能啊,这些事情我都找好几个人打听过,确实如此。我真是不知其中有什么差错。”
安影说到:“这些事情我们会去调查。我再问你,你不过是打听出了私茶的刑罚比你想象中的低,那你直接去揭发何清不就可以了?为何还要投毒,你不知道这批茶饼是贡茶,你投毒了以后便是谋害皇室的重罪?”
“我不是没想过直接揭发何清,可这湖州知州的上头是两浙转运使,等闲我们如何能见到?而且我常常也留意湖州官场的走动,湖州的少尹和府尹不和,但何清却在两人之前调剂,这两人都是信任何清,我也不可能找他们两。这么大的官儿,我根本没法直接揭发。我夫君是湖州茶行的经办,他常常说贡茶若是出了纰漏,连着转运使大人还有知州大人都兜不了,那是宫里贵人喝的东西,得事事小心。我就想着在贡茶上面动手。贡茶下毒非常难,普通的毒药都有味道,一旦沾染上,这贡茶必然也不会被收走。我试验了很多次,后来才发现我爷爷留下的一种毒剂无色无味,可以烘烤入饼。我就故意和何清说,今年我夫君从闵地的拿模子特别好,若是进到宫里,贵人们喜欢,那夏国那里必然非常好卖。何清果然让我夫君把模子拿来分给湖州的茶户们用。”
“我想着等宫里发现以后追查下来,何清必然难逃干系,因为采用新模子的提议就是他想的。然后我故意说自己是为了报仇而诬陷郑家,这样我夫君和我女儿便可脱罪。等我到了牢里,再向京城来的官揭发何清的事情,这样何清就难逃一死。我们罗家不过流放千里,我偷偷藏下了不少银钱,哪怕流放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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