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赁了一间院子,一大家子都靠他的那每月一两银子过活,他连府衙供给的午食他都想带回家去。所以平日里大伙一起吃饭喝酒,他极少参与。那次是汪牢头升迁请客,他才去的。他是近几年才从钱塘府过来,没什么根基,也没什么银钱,平日不和其他书记官有多来往。”
安影心里想着,大概那笔买通郭峰的银子也是那次汪甾案子里汪家家眷给的,她又问道:“程履这人平时在府衙做事如何?可有勒索犯人亲属之类的事情?”
“那可没有。程履这人谨小慎微,哪有胆子做这些事情。再说了,安姑娘这几日在府衙里帮忙也有所耳闻,这原来的府尹和少尹争斗不止,期间府衙里文官的人都是分这两派系,我们这些上街晃荡的捕快可不参与这事。这派系互相斗得跟乌鸡眼似的,但有个好处,谁都不敢做以权谋私的事情,一个不小心就被对方抓小辫子。”王达继续说着:“不过安姑娘你也瞧见,这派系斗争搞得那些文官整日就不做实事。听说何知州被抓,我们这帮兄弟还挺不是滋味的,这里头实打实干事的也就何知州了。那些个文官上午点个卯,用了午食就走了,我们好容易抓个贼人,写个卷宗都找不到一个书记官。何知州也拿这些书记官没办法,都是府尹或者少尹的人。有时候,何知州会让书院的学生帮忙做些文书的工作。”
安影点了点头,又问道:“那程履平日做事可上心,也是和其他文书一样?”
“我有次办案,卷宗就是程履来做,他比那些钻营的书记官好一些,但和比何知州的那几位心腹书记官又少些责任心。怎么说呢,就是面上是三分三都给你做了,再多一分那是不肯的。我兄弟给他送口供晚了半个时辰,他收拾东西准点下衙,半刻也不是不等的,公干的事情明日上衙了再说。”
“对了,程履在湖州没什么亲戚朋友吗?”安影突然想到什么,继续问道:“不然他为什么要花钱从钱塘府搬到湖州府来?论富庶,湖州比不过钱塘,哪怕他这里迁升了两级,也不如钱塘府里其他路子有办法赚钱吧?”
见安影和王达聊得起劲,杨冶又贴心地叫了街边婆子进来,倒了三碗橘皮咸豆子汤来。
王达痛饮了一口热腾腾的汤,说道:“没听说呀,哎,他祖籍是哪里来着?”
“他祖籍是徽州泗县的。”安影想起程履的档案。
“对对,他说过他老家在徽州泗县,家里都没什么人了,老娘也被他接在身边。不过他有个姐姐是嫁到湖州。大概是因为姐姐在湖州吧?”王达想了想说着。
安影立刻问道:“你确定?之前没听说程履有亲戚在湖州。”
“错不了,有次我在城北那片巡值,刚好碰到他拿着食盒走过。我就和他闲聊几句,他从食盒里拿出几个青团来给我,说是他刚从姐姐家出来,这是他姐姐给他带回家吃的。不过是不是亲姐就不知道了。”
“你还记得是城北哪里吗?”安影觉着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大概在城北的一字桥附近。”王达边吃边奇怪地问道。
王达又喝了口汤,突然想起什么,手不由自主地掏了掏耳朵,说着:“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程履的姐姐好似也是做茶的,和你家应该是同行。他给我青团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他姐姐这几日又忙着做茶又要赶家里的青团。你家做茶铺子知道,清明那会正是茶户最忙的时候,想他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