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几张确是整片的朱砂染,看着眼睛疼。
“祝竹之就来找我,说朱可心小时就喜欢绘画,一心想自成一家,所以有些执拗。我想想也是,年轻人有点自己的想法,正常。”靳丹抿了口酒,
“后来,朱可心主要就画些水墨或者白描一类。画功一流,他还可以左右手同时画画,左手功力也不弱,书法更是一流。”
“不是我说,将来必成大家。可惜了。说起来,朱可心对自己要求过于严苛,在我看来这些画作拿到市面上已经是上等的画作了,他却是很不满意。”
“哦?”云攀低头细细看了画卷,翻到后面几页不由点头道“他如何不满意?我瞧着水平已经相当可以了,再过几年都比肩李唐马远,毕竟他这么年轻。”
“我本来想问问的,可惜也问不了了。他那日在书库偷偷把这些画都烧了,被我喝住,书库不能有明火,这是规矩。”说到这,安影眼睛不自觉地看看桌上的小火炉。靳丹瞧着安影的眼光,不好意思地笑笑,“哎,这个我看着呢,没事。我就告诉他,画先放我这里,明日有专人来运走一些废纸,到时候一并销毁。后来我就忘记了,这画就一直在我这里。”
安影翻看这些画作,确实后面有很多是水墨的山水以及白描的人物画。她把这些东西收了收,准备放到案卷档案里。
云攀和靳丹还要喝酒,安影自己就拿着东西回房休息。
谁知不熟悉路,又是晚上,居然走迷路了。
安影有些害怕,便大声叫起来,“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啊?”
黑暗中有个人影窜出来,吓得安影汗毛直立,手抖得画作洒落一地。
“你大晚上嚎什么嚎?”
安影抬头一看,原来是梁素。
“你大晚上调查就算了,嚎叫个鬼啊?吓人呐。”梁素裹着一条薄被出来,双手紧紧拉着被子,虽然已经六月,夜间还是有些凉意。
安影一边拣掉落的画作,一边说道:“我迷路了,又害怕,就想着叫一下,有人听见能过来带个路。”
梁素没好气地又回头说道:“喂,杨冶,你出来下,我手没空,是刑部的那个丫头,你同僚哎。”
一会儿杨冶从黑暗中出来,蹲下帮安影收拾东西,“你怎么大晚上的乱走?”
“我刚从你们画课老师那里出来。天一黑我就认不得路了。”
“那就难怪了。这边是书院的东南角落,就住了我和梁素。哎,这是朱可心的画儿?”杨冶捡起散落的竹纸。
梁素瞥了一眼道:“这瞎了眼的朱砂色,除了他还有谁?人家都是青绿山水,他线条勾的好好的,非要平涂朱砂。他是没石绿颜料么?快拿开,我眼睛要瞎了。”
安影想到了什么,问道:“这图是朱可心临摹的,原图是青绿山水?”
梁素没好气地答道:“这不就是李思训的大青绿山水图么?你这个小吏真是没读过书。”
安影懒得理他,收拾散落一地的竹纸。
“等等”梁素看到了几张画纸,问道:“这也是朱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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