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通过词作来体现。
徽宗赵佶的《眼儿媚》:
玉京曾忆昔繁华,万里帝王家。琼林玉殿,朝喧弦管,暮列笙琶。
花城人去兮萧索,春梦绕胡沙。家山何处,忍听无笛,吹彻梅花。
钦宗赵恒的《眼儿媚》:
宸传三百旧京华,仁孝自名家。一旦奸邪,倾天拆地,忍听琵琶。
如今在外多萧索,迤逦近胡沙。家邦万里,伶仃父子,向晓霜花。
父子二人的《眼儿媚》,显然是唱和之作。从词句来看,儿子的反省能力比之父亲稍稍强一点。他抱怨奸邪误国,虽然不错,但却将自己的责任推卸净尽,真可谓到死糊涂。
从汴京到会宁府,行程约六千余里。这么远的路程,既无轿舆,亦无车马,对于赵家皇帝以及公子王孙如花美眷来讲,这是一次极为艰难和恐怖的旅行,既没有尊严,更没有欢乐。
然而被彻底剥夺尊严的事,却是在抵达金上京后发生。
大约是1128年的初夏,徽、钦二帝及其宗室随从来到金上京的第二天,金太宗吴乞买即下令让他们去祭拜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陵寝。他们不是作为皇帝而是作为战俘来到金太祖的陵园,女真人让徽、钦二帝脱下衣服,袒露上身,然后现宰两只绵羊,剥下血淋淋的羊皮披在两位皇帝的身上。让他们以这种极尽侮辱的装束,一步一叩首,绕着完颜阿骨打的坟墓转了三圈。第二天,两位皇帝又去乾元殿拜见金太宗吴乞买。在那散发着羊膻味的大殿里,吴乞买郑重地宣布,封徽宗为“昏德公”,钦宗为“重昏侯”,对这两位昏君,女真人极尽嘲笑之能事。
所有赵宋皇朝的宗室人员都目睹了这一场侮辱,所有的中原人都听说了这一场侮辱。
宋朝的历史,将这个事件定为“靖康之耻”。
七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憾,何时灭。”
这是抗金英雄岳飞所写的《满江红》中的名句。在北宋对契丹人的作战中,出了一群杨家将;在南宋对女真人的战争中,出了一支岳家军。在汉人书写的历史中,杨令公与岳飞,可谓是家喻户晓的民族英雄。产生这样的观点,乃是因为在过往的漫长岁月里,汉人将自己与中华民族等同,汉之外的所有民族,都是异端,都属于“生番”或者“夷狄”。汉人在这样一些族类面前,表现出天生的优越感。在现代人看来,族群与国民是两个概念,一个国家的公民可以由不同的族群组成。但在八百多年前,民族与国家是一个概念。汉人就是中国,中国就是汉人。所以,当女真人掳走了徽、钦二帝,汉人并不认为这是两个政治集团的角逐,而是当作“夷狄”乱华的国耻。
所以,1127年后,“靖康耻”成了汉民族的一道无法弥合的伤口,一提起这件事,多少人涕泪横流。但是,也有人表面痛苦,内心却藏着欢喜。
这个人就是赵构。
赵构是钦宗的弟弟,赵佶的第九个儿子,人称“九殿下”,后封为康王。当二帝被掳之后的一个月,即1127年五月初一,赵构在今河南省商丘即位,史称宋高宗。
赵构比之父亲赵佶与哥哥赵桓,其“恐金症”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虽一度任命李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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