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是,周牙郎居然存了不少冬冰。
见着咱们袍泽这么苦,打算低于常价售于咱们军中。
但他却张不开嘴说这事,说是往日保定军没少照顾他,那些冬冰该是送与军中才是。
但奈何家资不丰,实在是送不起,只能以本钱售卖。
属下记着世伯的叮嘱,觉得这是对军中有益之事。
便斗胆与他一起过来,替他将此事说与参军。”
周口口很是配合,罗一话音刚落,对着王守义连连拱手,“真是惭愧,真是惭愧。”
扑面而来的凉气,瞬间冲走了王守义身上的燥热。
笑眯眯的将冰桶向自己挪了挪。又瞟了一眼案几上的银盘,王守义目光在罗一与周口口身上转了转。
“军使的眼光果然独到,罗旅帅如此心疼袍泽,当真有大义。”
抬手摸了摸银盘,王守义估摸着少说有十四五两,脸上的笑容更盛。
“与周牙郎也是老相识,这等义事有何张不开嘴,哪里还要借罗旅帅之口来说。
存得冬冰只管送来便好,按正价算便可,疏理沙土也更是该谢过周牙郎才是。”
周口口搓了搓大手,“王参军做事还是那么爽利。
疏理沙土倒是没什么,就是这次的冬冰有些多,还请参军有所准备。”
王守义笑了。
周口口有多少家底,他还是能估算出来的。
说他存的冬冰,根本不可能的事。
这怕是与柳城哪家的巨贾又牵上了线,想从中抽利罢了。
而就算是柳城的巨贾,到了这时候,冬冰多存数也应该不多。
刨除船上化掉的,送到辽西城的能有个几百斤都算多的。
还怕自己吃不下,真是让人发笑。
“有所准备?不知道周牙郎的冬冰有几万斤啊。”王守义捋了捋胡须,嘲讽了一句。
周口口丝毫不把王守义的嘲讽放在心上,咧嘴一笑道:“几万斤不敢说,营造的军卒,每人每日二两还是够的。”
王守义面容一僵。
四千人一天就是八百斤,而且听话中的意思,好似每日都会有。
这简直是在开玩笑。
谁家能存有这么多冰。
另外,看这意思怎么好像都有给军中售冰的意思。
不应该是由自己转手售卖给往来的商队,还有城中的富户吗。
“你可莫要说笑。”王守义脸色一正,将银盘向前推了推,抬手敲了几下案几道:“保定军成军还未半年,又处营造之时,府库里是干干净净的。每日将近千斤的冬冰,还真是拿不出钱来。况且寸功未立之下,也没赏冰这个先例。”
“怎敢在军中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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