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也不想睡，聊聊也行。”

溪月随即又向我问道：“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你这个问题问得，和他们所有给我打电话来的人，如出一辙，就不能问点新鲜的吗？”

溪月笑了笑道：“真正关心你的人都会问你这个问题。”

“你还关心我啊？”

“怎么？我就不能关心关心你了吗？”

“能，”顿了顿，我才正色道，“我想先歇一阵，调整一下状态，也陪何欢走完人生这最后一段路。”

溪月稍稍沉默后，沉声道：“何欢最近状态好吗？”

“不怎么样，她表现出来的跟她实际上的状态是不一样的，这个时期的她肯定是煎熬的。”

“那你多关心关心她吧，也许有你在身边，她会更轻松一些。”

“我也是这么想的。”

在我说完这句话后，我们似乎又陷入到无话可说的尴尬中。

在我的沉默中，溪月忽然向我问道：“你觉得，公司内部纷争，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尽管疑惑溪月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这前文不搭后文的。

但考虑到女人的心思一向不可捉摸，我也不想追根究底询问原因，便在短暂的考虑后，回道：

“如果一方势力完全无法与对方抗衡，结局自然不言而喻，直接出局。如果两者势均力敌，最坏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企业在纷争中，丧失市场活力，渔翁得利。”

在我说完后，溪月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那你觉得你是属于哪一种？”

原来她这是影射我呢，我苦笑一声，说道：“还用说吗？我就是出局的那一种呗。”

溪月又轻声说道：“其实离开了也好，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该有个新的开始。”

“你不用安慰我，离开公司，对我真的没太大影响，无非就是有点想不通，过两天想通了就好了。”

“嗯，那就好好想想，千万别自暴自弃就行了，你很有才华，很多想法都是经得住时间考验的，也会有回响的。”

我又一声苦笑，感慨似的说道：“自暴自弃肯定不会的，我很自爱的。”

“那行吧，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睡吧。一辈子的事情，一晚上是想不通的。”

她还真是会安慰人啊，我笑了笑道：“好，你也早点睡。”

结束了和溪月的通话，我再次将手机充上电，再次看向窗外月色还不错的天空。

心中也期待着未来，却不知道我的未来到底该何去何从……

……

这一夜我睡得很浅，而疲倦地灵魂却一直在灰色调的梦境中挣扎着，直到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我脸上才疲惫不堪的醒来。

我呆坐在床上许久，忽然想起今天的我已经不必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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