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围巾织完,接着是红色。
两条围巾送给老两口后,唐欢才开始织灰色的。
其实灰色她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孟择言,说是给自己织都是言不由衷罢了。
从电影院离开后,第四天孟择言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最近不回来,就开始失联。
有了前车之鉴,邢翠也没有那么惦记,天气越来越凉,她忙着屯菜屯柴屯煤球。
入冬了,这次孟择言一个月没跟家里联系,唐欢的灰色围巾早就系上了。
她的衣柜里还有一条比她这条大一号的围巾还没有主人。
冬天上学是真难捱,那么大的教室只有一个煤球炉子,还不敢放开了烧,每天的煤球都是定量的。
唐欢买了最厚的手套戴着,老师让写字的时候才从手套里伸出来,写完字赶紧塞进去。
即便是这样,她的小拇指都变得圆鼓鼓的。
邢翠同志说是冻了,每天给她煮水泡手,说是不能冻下根,不然以后年年冻。
效果暂时没看出来,小拇指还是圆鼓鼓的,每天早上起来都又涨又痒。
孙启阳给她打电话,说是他被省队选上了,以后就要转成滑冰运动员。
不是旱冰,是那种脚底下穿冰刀鞋的滑冰运动员。
自从那次喝醉错过,孙启阳很久都没有联系上唐欢。
他临走前也联系过唐欢,不过唐欢去上学不在家,接电话的是邢翠。
后来他就学聪明了,周日上午准时打电话,唐欢次次都能接到。
也没有特别多的话说,孙启阳絮絮叨叨的说着溜冰队的事情,说着他的困惑焦虑。
唐欢也不需要给他出主意,只要安静听着就行。
他没有跟唐欢说过半分越界的话,唐欢也把他当普通朋友。也不能说是普通朋友,应该比普通朋友更高一层。
或许在孙启阳看来唐欢是知己,但在唐欢看来孙启阳是榜样。
一个人奔赴其他城市,在那里一己之力闯进省队,成为滑冰专业运动员。
从轮滑鞋换成冰刀鞋听起来容易,做起来岂是那么简单的。
唐欢也想像他一样,朝着一个目标一步步走过去。
她想成为一名医生,是受上辈子的影响,她被那么多人全力以赴的救过,她也想试着救别人。
刚开始邢翠还接过周日上午的电话,次次发现都是孙启阳。接过几次后,只要周日上午电话一响她就喊唐欢来接。
看着孙启阳每个周日雷打不动的电话,再想想她那说喜欢唐欢,转头就出任务的儿子。
不是她这当妈的不帮忙,她总不能拔电话线拔了吧?
再说孙启阳那孩子一个人在外地也挺可怜的,估计每周就等着跟小欢打电话缓解一下压力呢!
于心不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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