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鹤进门时脱了大衣,里头是一件深灰色的衬衫,整个人看起来清冷又淡漠,天然地就给人压迫感。
裴云骁咽下半只虾饺,绞尽脑汁给他排忧解难:“你也别跟妈计较,她就是觉得你打小从老爷子那儿长大,长大了也只往老爷子那儿跑,和她不亲,而且你这么些年了又不听她的话乖乖相亲结……”
“有别的原因,”裴知鹤上睑微掀,“这些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裴云骁讷讷:“……那行吧。”
裴知鹤无意继续这个话题,开口问:“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停了你的卡让你搬回学校?”
裴云骁老老实实检讨:“就我前段时间花钱太离谱,交友不慎,差点被个空壳公司套了几百万,还给顾飞家里那个烂摊子砸了钱。”
裴知鹤压着脾气:“再想。”
裴云骁小心观察着他的神情,咽了咽口水:“那就是,我被人小姑娘甩了,还死乞白赖去找人家,丢我们家脸面。”
裴知鹤握着茶杯的手青筋微凸,“……不是,想明白之前别开口。”
裴云骁一点思路都没了,也不敢跟他计较,拧着眉头偷偷瞥他。
他是自己住豪宅住惯了,才觉得宿舍里挤,他哥可是从十几岁起就在京大附中寄宿,基本都不怎么回家。
去柏林读博士时,住的也是校方分配的小公寓,从来没搞过特殊。
看着面无表情通身精英范儿的裴知鹤,他感觉自己这辈子活到头,八成也是难望其项背了,顿时有些萎靡,走神想起他来时还在人家车上伸手瞎扣车座后的储物箱。
箱门打开,里面是空的。
他哥洁癖加强迫症,从来不让别人碰他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什么东西放什么位置,十几年都不带变。
可现在那条围巾没在他身上,固定放的车上却没了,真是稀罕。
裴云骁越想越发散,忽然又想起件别的事,胆大包天地起话茬:“哥,我后来又想了想,我上回是不应该支使你去查那围巾的绒线买家。”
裴知鹤拿筷子的手一顿,“嗯?”
裴云骁越念叨声音越大:“那天堵到江乔的时候天都快黑透了,我再识货也得看走眼,可能人家戴的就是条普普通通的便宜货,被我一下子怒火攻心给幻视了。”
他叹口气,一张俊脸因为兴奋泛着红,“哥,我现在就好像那个浪子回头你懂吗,以前江乔在我身边儿的时候,咱妈说她爷爷是老爷子战友,跟她结婚就能拿下老爷子欢心,天天唠叨我赶紧和她定下来,但我那时候就是心里憋屈。那丫头你又不是没见过,怎么看怎么清汤寡水的,特没意思,偶尔逗一逗还挺好玩的,几十年对着那张脸吃素,我不得闷死了。”
“但现在人家不理我了,我又天天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想越觉得她好。连你当初给我们俩拍的合影都越看越有味道,我那天还拿着照片问了一风水师傅,师傅说她面相柔,虽然性格可能有些懦弱,但正好适合给我当太……”
裴知鹤眼皮微敛,薄唇间突然溢出一声凉薄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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