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鹤今天黑发向后利落抓起,露出光洁英俊的额头,未戴眼镜的眉眼格外昳丽深邃。
一身考究的中式手绣礼服,玄黑的定制面料绣金色纹样,勾勒出他颀长优越的身形,手心的芍药露水莹莹,点缀着窗外的如水晨光。
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芍药。
芍药,是定情花。
欢呼声收于寂静,只余下快门声,伴着江乔纷乱的呼吸声和心跳。
她看着裴知鹤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心跳像云霄飞车的前一秒,快得像是要失重。
颊上的浅玫瑰色更红,连颈后都泛起了一层薄粉,她怔怔看他对着自己温柔浅笑,眉眼清霁,好像全世界只剩她在他眼中。
片刻,才读懂了他走过来时无声做的的那两个口型。
一个是“别哭”。
另一个是,“你好漂亮”。
莫名地,就更想哭了……
明明都已经领过证了,也在心里无数次演练过无数次这个场景。
可为什么,真真切切地处于这一刻,看着裴知鹤单膝跪在床前仰脸看向她,还是会紧张到忘记呼吸。
紧张的人不止她一个。
裴知鹤单膝跪下的动作很稳,连手里的花瓣都未曾抖动一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握得太紧,绑芍药花枝的丝带近乎要被手心的汗浸透。
嫁衣是他早早定下的。
当他第一次亲眼看见江乔穿上这件绣着金线仙鹤的礼服,为他盘起头发,化了清丽淡妆的杏眼含泪对他微笑。
世界似乎一瞬变得沉寂无声,只有她,只有心底的一道声音响起。
那声音在说。
裴知鹤,你等到了今天,她爱你。
两人静静地对望了一会,裴知鹤眉眼温柔如月光,一如初见。
看得江乔鼻腔酸热,内心默念了十几遍不要哭,下意识地抬手扇了扇风,向前倾过身子,正要用手去接男人手里的花束。
裴冉举着一支录音笔跑过来,“等会等会,这还有嫂子亲自录的最后一道题。”
“嫂子从苏城出生长大,为了方便回门和家里人说话,那大哥也要能听懂几句基本的苏城方言才行。”
她清了清嗓子,“一会我放小乔姐录音,哥你听懂题目之后,用苏城话作答哦。”
裴知鹤微微颔首,唇角勾起,“好。”
全体围观看客,包括江乔自己都笑起来,外婆捂着嘴走到床边,举着手机前排看戏。
录音响起,“今朝切撒?八宝猪还是小米猪?”
除去外婆和裴知鹤本人,这还是在场所有人第一次听江乔讲苏城话。
本就嗓音甜软的江南女孩子,配上吴侬软语简直是绝杀。
季安铁血直男,当即就听得手脚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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