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算一下,姜玉珠几日没见到爹娘,她正准备回姜府小住两日。
姜家管事毕恭毕敬,回道:“小姐,老爷公事繁忙,最近日日天黑才回府,连晚膳都来不及用便睡下了。”
姜玉珠眉心微蹙道:“那怎么行?”
姜福禄人到中年,体力自然不如年轻人。
家里有张翰林做幕僚,姜玉珠只希望减轻爹爹的负担。
姜管事见左右无人,小声地道:“小姐,老爷在朝为官哪里是那么容易的。”
“眼看到五月初五端阳节,皇上来了兴致要带领百官祭河神,赛龙舟,卫首辅带人组成一队,给老爷下了战书。”
这几日,姜福禄下衙后因为此事奔走,长吁短叹。
姜玉珠挑眉问道:“赛龙舟我知道,我爹愁什么?”
姜管事眼神闪烁,含糊其辞,在姜玉珠追问之下终于吐露实情:“塞龙舟的龙舟船可容纳二十二人,卫首辅门生遍地,轻而易举地凑足人手,可是老爷他……”
吏部官员最多凑五六人,除此之外有卢御史,李德还有新加入的于祭酒,算上姜福禄自己,只有十个人出头,还差一半人头。
“此番龙舟赛,必须是七品以上的官员参加,卢御史的小舅子李德李大人刚升迁,否则人数还会更少。”
姜福禄爱面子,狠话说了一箩筐,眼看到端阳节人手还没凑上,焦头烂额。
姜玉珠得知原委后轻掀眼皮,淡淡地道:“这有何难?”
“姜叔,你采买后直接去京兆尹衙门一趟,找谢昭。”
姜玉珠只有一个宗旨,有难处找谢昭。
自己解决多累,还得费心思,她验尸破案,谢昭正好欠了个人情。
姜管事讪讪地问道:“这怕是要给姑爷添麻烦。”
以前姜家有事,多半是自己挺着。
“都是一家人,怕什么麻烦?”
姜玉珠没有心理负担,至少名分上她是谢昭的正妻,有这层身份,两府是姻亲,更加亲近。
下晌,姜玉珠备下礼品回娘家,发觉家里的气氛有些压抑。
偏厅内,大嫂小陈氏默默垂泪,双眼通红,而娘陈氏闭口不言,手里摆弄着鸡毛掸子。
“娘,大嫂,家里出啥事了?”
姜玉珠坐在小陈氏旁边,递出一块帕子。
小陈氏性子软没主意,若是嫁给厉害人家,容易被人生吞活剥了去。
在姜家,亲姑母当婆婆,小陈氏过得很安逸。
面对关心,小陈氏吸了吸鼻子,支支吾吾说不出,她恨自己的软弱,半晌又哭上了。
陈氏额角隐隐作痛,眉头拧成“川”字,怒道:“又不是你的错,你哭什么哭?”
对于这个侄女,陈氏恨铁不成钢,有心骂几句,又担心小陈氏想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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