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你一条命。”
这么简单的理由,实在是出乎她的预料。
不论商渐珩有没有这个要求,就凭商渐璞往商清晏背上刺得那一刀,虞安歌都不会放过他。
商渐珩听到虞安歌这句话,嗤笑一声:“我可不是商清晏,为了活下去,装模作样,仰人鼻息。”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对商清晏的轻蔑,这种轻蔑来自前面十几年,商清晏在他父皇手下隐忍负重,在盛京宛若瘟疫,被人避之不及。
商渐珩向来自负,在他看来,在仇人手下苟延残喘地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死了。
虞安歌听他贬低商清晏,心里不乐意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所以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是商清晏,而不是你。”
这一句话果然让商渐珩破了大防,他的眼神变得尖利凶狠起来,却在虞安歌冷寂的目光中一点点认下这结局。
是了。
那是个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为常人所不能为之人。
他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服。
看商渐珩闭上眼,收敛了一身戾气,虞安歌倒是有些唏嘘。
想来商渐珩是存了死志。
不过虞安歌也没劝他。
一是她与商渐珩没那么大交情,她对手下败将,一向没多少怜悯。
二是只要商渐珩还活着,必定有人会借着他的名义生乱,之前“金龙击水”传言,至今还甚嚣尘上。
唯有一点,便是虞安歌不便与商乐靖交代。
思及此,虞安歌道:“给襄和公主留下一封信吧。”
商渐珩再睁开眼,眼中便带着几分痛意。
他死了,妹妹在这世间,就彻底是孤身一人了。
可是他活不下去的。
他不是商清晏,也不是商渐璞,无法忍受被囚于高墙,行尸走肉的人生。
再说了,若要一朝妹妹回国,他的存在,也会让妹妹身上的荣耀带上污点。
虞安歌让人给商渐珩送来了笔墨纸砚,商渐珩提起笔,却不知道该写什么。
这或许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一个晚上,这种痛苦并非来源于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源自希望的幻灭,永不能翻身的万念俱灰。
失败的滋味儿,比商渐珩想象中还要难以忍受,如附骨之疽,活着的每个瞬间,都让他痛苦难捱。
最终,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吾妹万安,生死有命,为兄死得其所,虽败不悔,愿吾妹余生安乐,勿念。”
信写好后,他小心翼翼将怀中金钗取出,一起装入信封里,用火漆封好。
虞安歌承诺道:“待公主还朝,这信我会亲自交到她手里。”
商渐珩颔首,也将埋藏钱财的地方告诉了虞安歌。
就在鲁县的一处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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