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话的陆祉年在心里暗骂到。
冲洗完手心,他翻过她的手掌,看到她手背虎口处那道疤时再也忍不住了。
“操!”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姜岁初听见了,心一抖,再也顾不得什么,一下甩开他,将手缩回来虚虚藏在腿侧。
“手上的疤…”他缓缓抬起头,眼眸晦暗的看着她,“谁弄的?”
不是怎么弄的,而是谁弄的?
就像小时候她被欺负哭了,他第一句永远都是,谁弄的?
然后就会拉着她去给她报仇。
从来不问缘由,无条件的站在她这边。
姜岁初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后摇了摇头,说:“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以为这些年自己已经修炼到足够坚强,可是当有人站出来为她撑腰时,那些深藏的委屈争先恐后地跑出来。
眼泪比情绪更快出卖她。
一开口,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她迅速低下头,不想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陆祉年怎么会没看见。
她这个样子和他梦里一模一样,眼神里明明有委屈,但仍故作平静的摇头。
心像是被一根细绳勒紧。
他知道她有她的骄傲。
陆祉年看着低头默默流泪的姜岁初,将鸭舌帽重新戴回她的头上,把帽檐放低,遮住她的大半张脸。
随后手掌扣在她的后脑勺,将她的脑袋温柔地按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拍她的脑袋。
喉结滚动,声音低哑。
“这些年,辛苦我们岁岁公主了。”
他不问她这几年具体过的怎样,也不问她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
一句辛苦了,一句岁岁公主,表明了他所有的态度。
不是同情她,而是心疼她。
姜岁初头靠在他肩上,眼泪决堤。
“姜岁初。”他望着夜空,轻声说:“乌云会遮住月亮,但月亮不会消失。”
他想告诉她,她的月亮一直都在。
他也一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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