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渐西倾,花影愈明。
逍遥、烈阳和阿獙又促膝长谈了许久,直至天际露出一线鱼白,三人才各自散去,回了寝居。
第三日,王母方从玉清境归来。
王母还未到达琅琊洞天,小夭就已经巴巴的守在洞外,望眼欲穿。
相柳已经被逍遥支开,此刻,只有一袭青衣的她玉立在洞外,绯红簌簌,翠袖蹁跹。
远远的,小夭就看到一位气质清丽,高贵典雅的女子,缓步在灼灼烂漫的桃花之间,脚下如踏浮云,足尖轻盈点地,步步生莲,款款而来。
新任的玉山王母名叫白芷,在先王母阿湄仙逝之时,小夭和她曾见过一面。
“听说,你已经在玉山等了我三天?”白芷的声音很像豆蔻的少女,又脆又甜,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成熟稳重,不慌不忙。
小夭抱手恭敬的鞠了一躬:“见过王母。”
“不必多礼,既有事,不若随我到殿内喝杯茶,坐下来再细细说吧。”
“是。”
小夭恭敬的跟在王母身后,白芷毕竟不是她的师傅阿湄,她不敢太过随意造次,只能低眉敛首、温顺的跟在她身后。
她们从掩映在桃花林中的长廊走过,大概白芷也是个不喜吵闹之人,玉山的侍女还是和以前一样少。看到她们的侍女,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异样,欠身行了礼,便安静的让开。一路上,除了能听到小夭的脚步声,再不闻其他,就连王母的步伐声都几不可闻。
片刻,她们便到达内殿。
琅琊洞天是王母起居的住所,均是平实而精致,并不像主殿那般恢宏大气。殿内的香炉里焚烧着沉香,丝丝缕缕的烟雾,从香炉盖的雕花镂空缝隙里袅袅升起,闻起来冰冰凉凉,令人神清气爽。
王母示意小夭坐到桃木镌花桌旁,她微微感到一丝局促,但还是顺从的坐了下来。王母手轻轻一抻,灵力携着外衣,便挂到了画有桃花图案的四扇白玉围屏上。她走到小夭对面坐下,玉指微微一动,茶壶便腾空而起,为两人分别斟了一杯茶。
“多谢王母。”小夭有些拘谨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自阿湄仙逝,我们也有十多年未见了。”王母淡淡说道。她与小夭并无什么交集,因此说话的语气也比较疏离。
“王母记性真好,我们仅有一面之缘,没想到您竟然还记得我。”小夭恭维道。
“不是我记性好,而是你太有名,想让人记不住都难。”白芷似笑非笑。
小夭不仅是先王母阿湄的唯一弟子,更是在王母继任典礼上公然反悔,让先王母失了颜面。只是先王母对这个弟子历来宽厚,即便祭典被搅扰,最终不了了之,她也未曾苛责过小夭半分。但令人预想不到的是,涂山璟携着白鹤,打乱王母祭祀典礼,在众目睽睽之下求娶西陵玖瑶的事,反而成为说书人最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亦成为大荒人人口口相传的佳话。
小夭尴尬的笑道,语气谦恭柔顺:“那些,都是些微末小事,实在不值得王母挂怀。”
王母淡淡一笑,不再提,轻轻抿了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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