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自个进屋,翻箱倒柜,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出来就把一包东西塞给苏长河。
花婶年纪大了,耳朵不好,跟她说话必须得自动提高音量,苏长河就喊道:“这是啥啊?”
“棉花!”花婶自己的声音也大,她解开破破烂烂的包袱皮,里面是干干净净雪白雪白的棉花。
“你不是在找这个?说要给小丫做床新棉被?都是收拾好的,我晒过好多回了,软和着呢!”
前进大队也种了一些棉花,不过那都是任务,要交到公社的,且因为这两年长势不好,各家几乎分不到。
偏偏棉花又是必需品,起码对苏家来说,是很需要的。
苏长河人刚穿来时,家里只有一床棉被,后来,想给他闺女弄个单独的小房间,床铺被盖什么得准备吧。
好不容易凑出一套来,闺女还没用上,卫阳又来了,家里的铺盖又不够用了。现在还好,闺女和他们睡一张床,等晚稻收完,房子盖好,家里至少需要套铺盖。
这时候又没有空调,大冬天,再冷都得靠一身正气,他闺女可怕冷了,棉被不弹厚实点,她晚上都睡不着。
老马家也没棉花,他家人多,自家都不够用,苏长河只好在队里寻摸,大概是传到了花婶耳朵里。
不过再缺也不能要花婶东西,花婶家日子也不好过,他们家就剩下她跟孙子小伟相依为命。
花婶家条件本来还不错,她男人做得一手好木工,马向华会的那点木工就是跟他学的。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饥荒年间,花婶男人为了找口吃的,摸黑出去,结果没看清路,跌进了水沟,那时候天冷,水沟里还有冰碴,花婶男人本来就饿得没力气,一晚上活活冻死了。
花婶一个女人好不容易拉扯大儿子,儿子也娶媳妇了,还给他们家生了个大胖孙子,眼看着苦尽甘来,没想到她儿子出去挖水渠,出了意外,没等送到医院,人就没了。
后来,她儿媳妇改嫁,家里只剩下她和孙子,一个老一个小,老的年纪大了,小的从小营养不够,身体瘦弱,也赚不了几个工分,两人日子能好过到哪儿去?
当初苏长河第一次从村里收鸡鸭家禽,让马老爷子安排,马老爷子指定的几家困难户,花婶家就排第一个。
苏长河怎么能要她家的东西?花婶手里这些棉花都不知道存了多久?八成是给小伟准备的,小伟都二十了,放在乡下,一般情况下都娶媳妇了。
苏长河道:“您收回去!小伟娶媳妇,不得置办几床新被子啊?”
花婶抓着苏长河的手,不让他推辞:“拿着!拿着!你是不是嫌弃我老婆子埋汰?”
“哪有?您这不是冤枉我吗?真不用,棉花我有办法弄来,您拿回去,给小伟攒着……”
“你不要就是看不起我!”
花婶这么说,苏长河还能不要?
“行,那我收着,在外面买可没有您这个好。”苏长河把包袱放一边,从兜里掏钱,“棉花我收了,钱你得要,外面供销社就是这个价,想买还买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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