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苏长河自来熟地和他们聊起来,“周岁才六岁,不过我们老家都按虚岁说,按虚岁我们家月月七岁,四舍五入也快十岁了……”
“是啊,能上当然让她上,就是不知道校长们能不能答应,孩子年纪还是太小了……”
“也没怎么教育,我们家月月就是天生的,从小就喜欢看书,还喜欢拆拆这个,捣鼓捣鼓那个,我们做大人的,能做到的就是不要耽误孩子,不扼杀孩子的动手能力……有时候我还劝她‘月月啊,你也和小朋友们出去玩一会儿,别天天抱着书,再给眼睛看坏了’,我们家月月不愿意呀,说那些小朋友忒幼稚,非要看书!”
马蕙兰在一边,真是快听不下去了,老苏真是能扯,她闺女啥时候不愿意和小朋友玩了?在前进大队,她天天带着一帮孩子,都快成孩子王了,还嫌人家幼稚,她自个儿玩得也挺欢乐。
马蕙兰知道实情,这些老师们不知道,他们听得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还有孩子不让看书非要看?他们家孩子或是亲戚朋友家孩子,让学习都跟要他们命似的。
还有人想到学校另一个特殊的学生,心道,天才儿童是不是和普通孩子就是不一样,他们学校里那个姚稷不也是不爱和其他同学玩闹?
比起外面的老师,在办公室里监考的梁文玉和副校长直面苏月的答题速度,受到的冲击更大,两人不教课,但也是民国时期的大学生,区区高中题目,还不是手到擒来。
最先,两人怕打扰孩子,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后面,都没有刻意去看苏月的试卷,后来副校长实在好奇,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一点,站在她身后,准备瞥几眼,结果瞥着瞥着,不走了。
梁文玉朝她使眼色,示意别吓着孩子。
然而副校长全神贯注地看苏月答题,压根没有收到他的暗示,梁文玉踌躇了一会儿,见小姑娘埋头写得认真,丝毫不受影响,忍不住也慢慢踱到了她身后。
两人就这么,一左一右,伸着脖子看,越看心里越是惊讶,语文题就罢了,识记题目多,有的人记忆力好,是能背下来的,可是数学不一样啊,像那些应用题,一道题目都不知道绕了几个弯,不理解是做不出来的。
而这个小姑娘看一眼题目,几乎不用思考什么,就写出了答案。
梁文玉心中讶异,莫不是真让他捡到宝了?
副校长让人拿来的试卷一共有四科,语文、数学、英语以及物化。
他们本来是打算按照高一学生考试的时间让小姑娘来做试卷,结果就见她下笔如有神,写着写着就把一张试卷写完了,写到语文试卷最后一道作文时,小姑娘咬着笔头问,“作文就不用写了吧?”
“不能咬,脏。”副校长把笔头从她嘴里抠出来,看看校长,梁文玉背着手,“行,作文不用写。”
小姑娘就把语文试卷往边上一放,开始做起数学来,梁文玉和副校长互相看了看,等数学试卷做完,她翻起英语试卷时,两人终于找着机会道:“休息一会儿吧,先去上个厕所,活动活动,不用那么着急。”
按照正常考试时间,一两个小时一个科目,中间还得休息一会儿呢,他们总不能那么没人性,把人家小姑娘关在办公室,不写完厕所都不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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