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不敢造次。
他重重地叩首先是认罪,然后才苦笑着说:“姑娘有所不知,战前骤杀大将,本是军中大忌,吴将军犯了再大的错,也理应送往京城,由皇上亲自定罪,太子贸然杀人,一是有藐视皇威之嫌,二者就是会动摇将士们的心,微臣……”
“我看最藐视皇威的人是你才对!”
这官员显然也是对吴郑科身死不满之人,张嘴闭口,看似什么都没多说,可实际上字字言言指向的都是祁云宸。
照他这么说下去,祁云宸岂不是就要成了那一心想夺权,不顾大局甚至还藐视亲爹的混账了吗?
人心自古最难猜。
身在皇家更是复杂。
如今的皇室人员结构简单,相处也很和睦。
可历朝历代,哪个皇室的猜忌是摆在了明面上的?
若祁骁真为此对祁云宸起了疑心,父子猜忌,那日后祁云宸又该如何自处?
韩迎雪急急地想为祁云宸正名,顾不上礼仪姿态,往前噗通往地上一跪,沉沉道:“皇上明鉴,殿下是何种心性人品您是知晓的,殿下绝不会在大敌当前的时候,为权夺利就不顾大局无故杀人。”
祁骁撑着下巴闭上了眼,淡淡道:“那你是觉得,吴郑科的确该死,是吗?”
韩迎雪迟疑了一下,下一秒一咬牙就点了点头。
“此人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那官员听韩迎雪这么说,当即脸上就带了几分薄怒。
他冷冷道:“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吴将军镇守边疆多年,打下的大小战役无数,护我边疆数十年安宁,纵然是犯下了错,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功过相抵也可保全性命,何至于就该这般稀里糊涂地死去?”
韩迎雪阴沉着脸呸了一声,咬牙道:“功过相抵?”
“亏你说得出这样的话!”
“边疆安稳快二十年,从未起过超过三千人的大型战事,吴郑科在此驻守十几年,也只不过是借着此处骄奢淫逸贪墨无数罢了,哪儿来的劳苦功高?你说的功劳,难道是想夸赞他贪墨的本事不小,隐瞒朝廷至今的功劳吗?!”
“姑娘你……”
“我什么?”
韩迎雪板板正正地跪着,定定地看着祁骁,哑声说:“皇上,边疆势乱,上行下效之下,太子在此有心无力,难有作为,情急之下特殊措施也是情有可原的,望您明鉴,切勿信了奸人之语,坏了父子情分。”
祁骁静静地听着韩迎雪与那官员辩驳,全程不曾开口,甚至脸上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笑。
只是那笑不达眼底,怎么看,都让人后心发凉。
那官员见状以为自己的话祁骁听了几分进去,转而就道:“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您若是不信,自可派人前去军中查探,因吴将军身死之事,军中如今的确是人心不安,太子殿下所举的确是情急之举,可到底是不够妥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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