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也很难不被景家发现,后果可想而知。
但这话他不能说,公子的脾性大家都知道,不用他多说,随同来的人就算老爷问,也会一问三不知,明哲保身。
公子不喜欢景家,府里谁人不知,成亲之前,就让他恣意地过一过自己的日子吧。
行至山腰,洛玉瑯见穆十四娘始终不肯接他的树枝,作势要去牵她的手,穆十四娘避过之后,终于抓住了树枝。
洛玉瑯走在前头,时不时回头,更时不时用力扯一扯她,穆十四娘越是满脸怪怨,他越是笑得开心。
终于惹恼了穆十四娘,松了手,再不肯接。
洛玉瑯轻声服软,“这山爬得枯燥,你又不肯说话,你好好接着,我再不会了。”
穆十四娘见他又打算来牵自己,重新抓住树枝,还了他一个眼色,让他自己体会。
洛玉瑯挑了挑眉,放缓了脚步,“知道吗?我见你上了红崖就不见人,还以为你跳下去了呢。”
“慌不择路,其实也没想那么多。”穆十四娘不愿去回想当时的情景。
“你要是没逃掉,会怎样?”洛玉瑯问道,眼睛却一直盯着她。
“十一娘当天就死了,比我小的几个妹妹回来都大病了一场,直到我离开时身边都不能离人。”穆十四娘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语气会如此平淡,仿佛在谈论与她毫不相干的事。
洛玉瑯沉默了,以他的经历很难有切身的体会,“等有机会,我帮你除了石松。”但这个始作俑者实在让人切齿。
穆十四娘摇头,“没有石松也会有别人,就算杀了他,也改变不了什么。”
这话可谓一语中的,穆十四娘她们悲惨的命运在于穆府的无良,与买家无干。
她是毫不掩饰自己对穆府的厌恶和鄙视,洛玉瑯却有些忧心,没有家世的穆十四娘如何能光明正大地嫁给自己?
看来,自己的出路还是在十五郎能否顺利成为芜阳公主的附马了。
“十五郎这样的年纪就出来考学,想必是因为你吧?”洛玉瑯问得漫不经心,穆十四娘也答得漫不经心,“是为了娘亲、为了我,更为了他自己。”
“穆府的庶子是没有出路的。”其实何止没有出路,穆府的庶子除了担负着继续生儿育女的责任,终身都要由穆府差遣,毫无话语权,永远不可能自立门户。
洛府数代单传,洛玉瑯是不可能理解的,但凭着十五郎和十四娘眼神中的坚毅和对穆府的厌弃,他也能明白,如果不是过得艰难,他们两人身上的气息也不会如此。
“现在你俩不是都改变命数了吗?接下来,只会更好。忘了过去吧。”洛玉瑯暗自祈祷,忘了穆府对你的不善,借着十五郎的命数,也改了你自己的命数。
“谢谢你带我来,下次再遇上谁,我都不会再怕了。”穆十四娘抬头望着红崖,与其说这话是对洛玉瑯说,不如说是对她自己而说。
“本来就不需怕,这世人最怕不要命的,爷就是不要命的。”洛玉瑯自顾自说着,没发现前头的洛诚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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