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前一个病人,坐诊大夫徐行搓了搓指腹,脸上维持着客气的笑容,朝苏落和箫誉看过去,“两位是诊脉还是抓药?”
苏落急道:“我家邻居腿遭受重击,断了,您能出个诊吗?”
徐行看着苏落,顿了一下,笑道:“好。”
向药堂的学徒小伙计交待了两句,徐行提了药箱跟着苏落和箫誉离开。
“小兄弟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苏落惦记着老张叔的腿,走的很快,旁边徐行倒是紧跟着她的步伐,但嘴里忍不住闲聊。
“嗯,不是本地的。”苏落心情低落,眉心微蹙,但嘴角扯着一点笑,是对大夫的尊重,她心里转过心思,“老家是乾州的。”
她本就是乾州人,去了京都五年,口音也没有改变太多。
苏落记挂着老张叔的腿,没注意旁边大夫的神色,箫誉倒是瞧了个清楚。
准确的说,从他们进了药堂那一瞬,这位大夫落在苏落脸上的目光就不太对。
箫誉不落声色的瞧着这大夫,眼见他提着药箱的手紧了紧,眉心皱了皱,嘴角动了好几下全然是欲言又止,却是这一路再也没多说别的什么。
大夫行医治病,忌讳向病人打听太多。
可老张叔那腿着实的惨不忍睹,又是寻常百姓家里,徐行没忍住,跪在炕上一面给他处理腿上的伤一面倒吸着冷气,“你这腿是被打的吧?这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张婶已经听老张叔说了原委,哭着骂道:“天杀的狗东西,七八个壮汉,都会功夫呢,去了码头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群人直接把码头上做工的全都打了。”
张大川已经从书院回来,叹了口气,“只怕一会儿还有别的人家请您过去给瞧病呢,今儿不少人受伤,好几个重伤。”
徐行满面震惊。
码头上有人做工他是知道的,可那些做工的人领的是衙门的工钱,谁疯了敢和衙门作对。
徐行没敢再问。
在张婶子哭骂声里,给老张叔包扎完,又给腿绑了板子做了固定,“三天换一次药,换药是免费的,我亲自过来换,但是这药要收费。”
如今药价贵的离谱,徐行不确定这家人是不是愿意花这个钱。
他进门的时候观察了一下,这家像是在小街上做生意的,家里这大儿子应该还在书院读书,屋里柜上放着书袋呢,他看不清这家到底缺不缺钱,做生意是能赚点小钱,可读书费钱。
思量一瞬,只斟酌道:“这腿伤的重,要是耽误了以后怕是落下了病根就好不了了,我看这位大兄弟年纪也不大,三十多岁吧,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以后日子还久呢。”
作为大夫,他希望每一个病人都能得到医治。
苏落立刻道:“那就劳烦您了,三天一次来给换药,吃的汤药我一会儿跟您去抓。”
“哪能用你的钱。”张婶子抹了一把眼泪,“你们去请大夫的时候,衙门来人了,给送来了抚慰金,足足五两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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