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都是金贵物。庄李氏这给符邓氏泡的水,乃是去年她晒的橘皮,山楂片,又加了些山里头挖的甘草段,泡水后带点儿微酸微甜,算是农家待客的一种上好礼仪了。
符邓氏口中说着:“哎婶子,别忙活了。咱们都是一家子,别客气啊。”
屁股却是一动不动的,任由庄李氏给她把这橘皮山楂水给泡好了端了上来。
“哎,婶子真是麻利,我这都拦不住啊。”符邓氏口中说着,端着那橘皮山楂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符家老二,符大百,喝完了这橘皮水还不算,还问庄李氏:“婶子,咋没看到我外甥闺女香姐儿啊?她不是没去县里吗?咋不出来见见我跟她二舅妈?”
庄李氏“哎”了一声,有点不大好意思,但想想这也是庄文香的亲二舅,二舅妈,也不是啥外人,这才道:“香姐儿,来月事了。我今儿早上过去看了,估计是疼得厉害,在被窝里缩着,小脸煞白煞白的……哎,孩他舅舅,不是孩子不懂礼数,你别介意啊。”
符邓氏一听,哪还介意啊,差点眉开眼笑:“哎呦,来月事了?好事啊,说明咱们香姐儿是大人了。”
来月事就好了啊,到时候嫁到朱富绅家里头,就能生孩子,多好的一桩事!
但她还没笑完,就想起庄文裕还生死未卜的,赶紧敛了笑脸,起身掩饰她的失态:“哎,婶子,咱们女人啊,都是过来人……听你这么一说,香姐儿这是疼狠了,我还是过去看看香姐儿吧。”
庄李氏也没拦着,又冲了一碗热乎乎的橘皮山楂水,端着一道跟符邓氏去了庄文香的屋子。
至于符家老二,符大百,他是男人,觉得这月事是污秽的东西,自然不肯去外甥女屋里,索性屁股都不带抬的坐在那儿,动都不动。
庄李氏跟符邓氏到了庄文香的屋子,符邓氏一看,庄文香果然就如同庄李氏说的那样,那个额上的虚汗啊,都把额发打湿了,那清秀的小脸煞白煞白的,一看就是疼狠了。
“哎呦,我的香姐儿,这也是遭了罪了。”符邓氏坐在庄文香的炕边,伸手摸了摸庄文香的头,一头的冷汗,又有点担心。
她这外甥闺女,别病坏了身子,跟朱富绅家的亲事黄了咋办啊?
符邓氏积极的很,问庄李氏:“要不,我也带香姐儿去看看?”
庄李氏还没说话,庄文香受惊一般:“不不不,二舅妈,我,我没事!”
她接过庄李氏手里那碗橘皮山楂水,一饮而尽,脸上终于因着热气的蒸腾带上了几分红晕,她勉强朝符邓氏扯了个笑:“我,我就是肚子疼……喝点热水就好了。”
符邓氏点了点头,催着庄文香:“行了,你喝完快躺下吧,看这一身的汗,可别见了风……估摸着也就是这几日,朱家那边就要来送聘抬人了,你可得养好身子!”
这话说得,庄文香浑身一下子紧绷起来,赶忙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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