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昀挥一挥手,便立刻有人将其押解下去。
长治帝看着他,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子。
“你,早就部署好一切了?”
唐昀垂眉冷笑,事到如今,父皇还是多疑。
“儿子只是做足了防备,怕有朝一日也如皇兄一般死于非命罢了。”
……
蒹葭宫外,刀剑相碰的声响震耳欲聋。
顾青昭坐在东配殿屏门下,眸光一眼未从蒹葭宫大门挪开。
“承徽!您先走吧!眼下形势不妙,您先走为宜!”褚崖声音嘶哑。
“我不走。”顾青昭目光坚定,“褚大人只管守门便是,我与诸位将士共存亡。”
天快亮了,天际渐渐泛白,微弱的光线被宫墙内外的火炬掩埋。
黎明来临前的宫城,掩盖于朦胧雪景之下。
褚崖紧握拳心转身,扬声:“都给我拦住!拼死也不能让叛军进门!”
他这一声怒吼叫众位兵士愈发红了眼,墙上的弓箭手换了一拨又一拨,却无一人肯退。
“主子!白承徽形势不好!”绯紫急忙忙过来,眼睛都发红了。
“怎么回事?”顾青昭连忙起身,冲进内室。
白承徽死死咬着牙关,承受着剧烈的疼痛,她身上没一处不被汗水覆盖。
“承徽,白承徽眼下再使什么麻醉类的药物皆无法了。”蒋忠祥擦着额上的汗水。
“这白承徽怎么受得住?!”没有麻醉的东西,她只怕疼也疼死了。
“可若强行叫白承徽减痛,只恐胎儿生不下来啊。”蒋忠祥也是急得焦头烂额。
顾青昭眉头皱得都快打结了,手紧紧握住。
一边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边是太子可能存活的皇嗣……
“姐姐,我不怕……”白承徽死死咬唇,唇上血渍都溢了出来,“我命贱,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就不信真能死在产房里!不管如何,我要护着这个孩子!”
她的情况,日后都不能有孩子了。
眼下的危急,她自个儿也能有感知,“就当是我报答殿下当年的恩情。姐姐莫要拦我额啊……”
又一股阵痛袭来,她死死捏紧床单。
这样的情况容不得她多思考,顾青昭一咬牙,“蒋忠祥,继续!要保住皇嗣,也要想尽一切办法保护白承徽!绯紫,拿人参片来!叫人准备些益母草。”
产妇体虚,含人参片助于补气,而益母草……就怕白承徽产后血崩,以备不时之需。
“谢……谢谢”
“别说话了,保存体力。殿下定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你坚持住。”
蒹葭宫的宫门被叛军撞得“咣咣”作响,眼看就要破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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