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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巡已过了,歇息吧,明天一早还得赶路。” 容华拍拍他的肩膀,返身走向小帐篷。
帐帘在他身后落下,帐中只有她熟睡所发出的去均匀呼吸声,莞然一笑,她当真放得下心,对他全无防备。
如果她知道他与古越……摇头一笑,不知她是否还能睡得这么自在。
走到桌案后,将窗帘卷起,让月光撒入帐中,将帐中铺上一层银白。
在案后坐下,拿起桌上书卷,也不点灯,就着月光细读。
不知是不是淡淡的月光晃了她的眼,她轻嘤了一声,翻了个身,面朝了外,秀发铺满了粗布枕,将面颊衬得越加秀美。
他握着书卷,视线却落在她睡得香甜的小脸上,手握拳撑了下颚,陷入沉思,她到底是谁?
耳边仿佛有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在耳边幽幽的叹了口气,我阿娘总向我阿爹哭,说我以后铁定是嫁不出去的。
一个男子的声音低笑,为何你娘会如此说?
阿娘说,我性子太野,除非有很丑很丑的男人,才能忍得了我,可惜我们家族没有长得丑的男人。
男子扬声大笑,还有这般说法,这到是头一次听说。
女子‘咦’了一声,想起什么,笑道:容华君,如果我们活着出去了,你娶我,好不好?
男子笑得更爽朗,只怕出去后,你便不肯嫁我了。
容华想再听真些,那两人的声音却消失了,他顺着声音细想下去,熟悉的剧痛排江倒海般的袭来。
他丢了书卷,死死的抱着头,咬紧牙关,屏了呼息,强忍着那无法忍受的痛,硬是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惊吵到白筱。
足有半柱香时间,剧痛才慢慢消褪,只剩下太阳穴上一阵一阵的跳痛。
耳鬓的发束被汗水打湿,紧贴着面颊,身上的单衣尽数湿透,紧裹在身上,好不难受。
他抬起赤红的眼,睨了眼熟睡中的白筱,毅然起身出了小帐篷,进入一旁供他沐浴的围栏,舀了一桶凉水,当头淋下。
闭眼平复纷乱的情绪。
再睁开眼,眼里已如以往的静如止水,又舀了几桶水冲尽身上汗渍,丢下水桶,拧了湿发,带着一身的水返回帐中。
取了干衣,立在案后静看了白筱一阵,见她呼吸平稳沉长,不见她有转醒的痕迹,才背转身,脱下一身的湿衣。
他不知,在他出帐之时,白筱已然惊醒,将他的失常态看在眼里,待他出帐,便跳起来随在他身后,趴在帐门边看着他转进围栏,虽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那一声声急促的泼水声却听在耳里。
她不知他怎么了,但隐隐觉得他心里藏着什么不容人触撞的事。
谁都有不想人家知道的秘密,她虽然好奇容华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心事,但她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去触了人家不想被发现的事,定然没好事,所以她不打算去探知。
听见他掷掉水桶的声音,忙奔回地铺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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