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奴婢也好奇。”
宋锦茵说。
“奴婢好奇世子在担心什么,是担心奴婢为了还银子,去替旁人暖床?还是说世子这般看重奴婢,半步也不想让奴婢离开?”
原本怕伤到她的裴晏舟彻底冷了脸,直接将她拽到了床榻边。
布帛撕开时屋内的凉意像是又深了几许,男人欺身而上,周身透着蚀骨的冷厉风暴,眸底的晦暗像是要拉人毁灭。
他指腹划过她白皙脖颈,往上禁锢住她的下巴。
“你让旁人碰一碰试试。”
未遮掩的狠戾赤裸裸地落入宋锦茵的眸子,让她有些怔住。
不该是这样的。
平日里她若说这样的话,裴晏舟只会起身拿帕子擦一擦手,再狠狠嘲讽她话语里的那句担心和看重,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裴晏舟不会让旁人碰他的东西,但也绝不会担心旁人去碰,大不了就是一个毁字。
只是还未等她开口,裴晏舟的吻便再一次落了下来。
灼热的气息瞬间赶走了屋里的冷寂。
屋外天色逐渐变黑,宋锦茵嗓音微哑,从清醒到昏睡,连长睫都沾染了几分湿润。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卷进了一阵又一阵的滚烫,连睁眼都觉得疲惫。
宋锦茵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
她看着垂坠的帐子,有些缓不过神。
身上有些酸痛,鼻尖还有淡淡的药香,宋锦茵低头看了看,瞧见了自己身上干净的中衣。
脑中浮现出了雪玉的脸。
她顺势坐起,挽起裤脚查看了一番伤口,小腿上结痂的地方也已经上了一层淡淡的药膏。
想起身上的痕迹该是被雪玉瞧了个清楚,宋锦茵抿了抿唇,脸颊一热。
直到脑袋里恢复了些清明,她才突然反应过来,昨日她忘了什么事。
没有去典当钗子还钱,也没有醒来喝避子汤。
刚起身准备换衣,余光便扫过桌上的两个木盒。
宋锦茵心里猛地一沉。
昨日裴晏舟来得太突然,她木盒里的东西,也不知有没有被瞧去。
“锦茵姐姐,你醒了吗?”
雪玉的声音在外响起,宋锦茵只轻应了一声,心思全放在了木盒上。
小木盒里如昨日拿出来的一样。
上头是一些碎银和大把铜板,底下压着爹爹曾经的信件。
还有她这两年一片又一片攒起来的,京都城以及周边各处回安阳县的路线图。
宋锦茵从小便不怎么认路,幼时有爹娘陪着,她也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可如今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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