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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晏舟踏进屋里时,正好听见她未散的尾音,软软糯糯,像是落到他心口的小勾子。
手里的食盒放到了一旁,他在帘子外散了散寒意。
“要做什么?”
“世子。”
两人瞧见他,一个起身行礼,一个眼中闪过诧异。
这趟得知他出去的缘由,还以为他会赶去庄子同许家会和,没想到他这么早就回了府。
宋锦茵唇瓣动了动,思虑半晌,还是照实开了口:“奴婢在世子这处待了太久,怕扰了世子休息,想回自己屋里。”
今日的乖巧明显同昨夜不同。
裴晏舟眉头皱了皱,不满,却又不知这不满从何而来。
“你这样子,如何能回去?”
宋锦茵还想再说,可瞧见他皱眉不虞的模样,还是选择了垂眸不语。
好像是有些不耐烦了。
可如今她也不想惹他不耐,她只是怕清醒中的两人,难熬一夜。
裴晏舟见她眼睫低垂不再说话,可怜兮兮地躺在那,心里一软,随即又对旁人生起了一股躁意。
他示意雪玉将食盒拿过去,自己则转身又踏出了屋子。
王管家和仓凛守在外头,见他出来似有话交代,都垂下了头。
“她今日的身子如何了?”
王管家虽不知道这位刚进去过的主子,为何放着里头的人不问,要出来问他们这两个门外汉,但一番思索之下,他还是事无巨细地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
“锦茵姑娘那,也就三姑娘过来了一趟,按您的吩咐,属下没有拦着,且听着里头的动静,像是相处得还不错。”
“嗯,往后除了书房,裴慕笙若是要来瞧她,都不用拦。”
裴晏舟自是知晓三房的打算。
说起来,整个国公府,让他觉得能合作和相处的,只有他这位庶出的三叔。
可以互相利用,也可以互相扶持,不冲突。
正好宋锦茵若是真能因此和裴慕笙走近一些,往后也算是她的一大助力,无论是与人相交还是在后院,都不会完全让她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裴晏舟不觉得自己是心软,他只是清楚,不可能次次都能刚好赶回来。
既是从没打算让宋锦茵离开,顺带替她想一想,也不过是随手之事,与其他无关。
“那边院子里的人如何了?”
“回世子,最多明日,她吃进去的东西就会起反应。”
裴晏舟点了点头,转身想进去,却又在门口停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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