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
宋锦茵索性就这么由他握着,不再相劝。
两人视线相对,竟是难得地生出了和谐的错觉。
在裴晏舟闭眼前,那双手终于松开了一些,让失神的宋锦茵得以逃开喘息。
屋内又恢复成了最开始的模样。
床榻上的人又一次昏睡过去,脸色潮红,眉头紧蹙。
这次宋锦茵没有犹豫,换了水和帕子,一点点地从他脖颈擦到胸前,只是划过他的旧伤口时,没有了以往的停留。
像个彻底断了思绪的丫鬟,只剩下手中利索的动作。
这人喜洁,回府后又发热得厉害,来不及沐浴,若是不替他仔细擦一擦,醒来后指不定得去浴池待上一整日,磋磨自己。
王管家端着药进来时,便瞧见在不停忙碌的宋锦茵,动作虽仔细,但面无表情,眼神麻木。
他还来不及琢磨这小丫头的心思,就见床榻上的人紧锁眉头松开了些许,瞧着,确实也未有最开始的抗拒,王管家悬着的心总算是又往下放了放。
无论两人之间如何闹,这身边伺候的,还是得要宋锦茵。
“锦茵姑娘,新煎好的药送来了,之前仓凛几个怎么都喂不进去,弄洒了几床褥子,这次还得姑娘你来试试。”
“就奴婢一人吗?”
宋锦茵放好帕子,又探了探他身上的热意,重新替他盖好被褥,“奴婢一人怕是也不好喂,王管家得搭把手才行。”
王管家自是知晓她身子瘦弱,抬不动世子的身子,只是他才刚上前,手还没碰到床榻上的人,那原本松开的眉眼便又一次皱了起来,面色紧绷。
这倒也不是不信任,不过是不愿被人触碰着抱起来罢了。
可这样一来,瞧着仍是棘手得很。
“算了,还是奴婢来想法子吧。”
宋锦茵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一侧,端来药,一点点地浸湿着他因着发热而干涸的嘴唇。
不敢多喂,怕顺着流下来,又弄湿了床榻。
药汁一滴滴地落了进去,这次没有紧闭的唇,也没有反抗的力道。
见此情形,王管家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再强硬的人也抵不过病中的脆弱,世子的心里,到底是有宋锦茵的位置。
只是这位置不被承认,也没法放到明面上来,唯有在这等控制不住心意的时候,强硬的人才会流露出一丝真心。
王管家摇着头退出了屋子,当年国公夫人最担心的便是世子的性子,小小年纪便冷静得可怕。
她既怕这个儿子往后谁也近不得身,又怕他随了国公爷的自私,看似多情实则只爱自己,尝不到在俗世中将一人放在心上的乐趣。
可如今世子这两样似乎都不占,他既不多情,也不是全然近不得身,只是这能近身之人又背负着旁的牵扯,还不知能在此处撑上多少时日。
王管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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