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了一阵后,古云霄也很快陷入到了沉默之中,狠话易说,狠事却不好做啊。
即便不提那十二家青楼背后都有靠山,光是这十二楼合在一起的体量,就不是教坊司随便可以处置的。
不然,光是元宵节那天所发生的事情和之后的结果,教坊司就完全可以追究十二楼的罪责了。
在有些尴尬的沉默后,古云霄终于又开了口:“你们说说,眼下该怎么办?”
在眼神的交流下,终于有一人无奈说出了正确的废话:“下官以为此事不能听之任之了,不然不光我们教坊司名声受损,就是朝廷利益也会被影响。”
“这个还用你说,现在那些官办青楼生意大挫,光是进项就锐减九成。恐怕用不了多久,部堂大人都要来问责于我们!”
因为身份职责特殊,教坊司衙门并不在礼部衙门,而是就在城南单独开设。一般没什么事,作为上司衙门的礼部还真很少派人过来。
不过作为礼部少有的能进钱的衙门,教坊司的存在感可是不低。
现在出了这样的状况,还真说不定会惊动礼部尚书亲自过问。
这话让几名下属都是一惊,不敢再有怠慢,迅速出谋划策。
“大人,为今之计就两条,一是和那十二楼的人商量,让他们改一改口风,表明一切都是误会,同时再把我们官办的那些楼里的姑娘也放进他们的榜单上。”
“这个谈何容易?你们以为那十二楼的人真会买我教坊司的面子,还是以为他们会怕了我们?”古云霄哼道。
“那就只能用上些非常手段,也就是选第二条,好好敲打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了。”
“怎么敲打?”
“我们自己当然是无法出手,却可以借助其他衙门的力量,比如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等衙门,让他们派人去各楼查。不管是查贩卖人口也好,查是否有通缉犯藏在这几家青楼里也罢,只要找到了由头,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还有,最近他们的人不是都闹得挺欢,总满城宣扬散播着什么花魁榜的消息么?那就把这些人也都抓起来,栽上几样罪名,再找上门去,保管他们老老实实,只能听从我们的安排行事。”
人被逼急了,真是能想出一些招数来的。
这几位官员一合计,就拿出了这么条颇为阴损的策略,用以敲打压制十二楼。
古云霄稍作思考,便拍板道:“就按你们说的办,哪怕十二楼背后都有大靠山,可只要能拿出罪证来,这些大人物也不可能说什么。
“何况,他们有靠山,我礼部作为朝廷六部之一,还会怕了一些没实权在手的勋贵不成?”
这后一句更给大家打了气,一人主动道:“大人,下官与顺天府通判谢大人是同乡,就由我去与他联络。”
“我和东城兵马司的人也有些交情……”
“我和西城兵马司的陆御史乃是同年……”
一时间众人都有了干劲,自觉一切不是问题,足可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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