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宋淮打电话逼他们来看周夕悦,周父对宋淮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只是他生活在底层习惯了,见宋淮一身气势难免惧怕,没敢当面发飙而已。此时得知宋淮居然这么有钱,周父心里直后悔刚才没有把握好机会给他留个好印象。
“是伯父眼拙,没看出来你是夕悦的男朋友。之前打电话你和我们介绍过你自己,你是叫宋、宋……”
“宋淮。”宋淮心下为他这看人下菜碟的行为很是鄙夷。
他是和周夕悦的父亲提过他叫什么,但他敢保证周夕悦的父亲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对对对,宋淮!好名字!”
“你也知道夕悦的病对我们来说很突然,我和夕悦她妈妈一接到你的电话就急忙安排好家里的事赶过来了,这几天在家里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很多事都顾不上,都没有来得及和你说谢谢。”
“我们不在的时候,谢谢你一直照顾夕悦。你和夕悦感情这么好,夕悦突然生这样严重的病,你也急坏了吧?”
宋淮:“……”
周夕悦生病,还是这么不寻常的病,周夕悦血型又特殊,他确实有点着急,但这话由周夕悦的父亲说出来,他怎么就那么膈应呢?
“不用太着急,你打电话给我们的时候不是说了这病能治吗?虽然难治,却并不是不能治。现在医疗这么发达,应该用不了多久就治好了,你们还这么年轻,耐心点。”
“……嗯。”宋淮皮笑肉不笑。
周母失言,是因为担心没钱给周夕悦治病。倘若当真没办法解决周夕悦的医疗费用问题,周夕悦一直追问,周母说不定会心软告诉她,现在得知周夕悦有个这么有钱的男朋友,周母无论周夕悦怎么追问,都坚持说她是着急说错话了,没什么事瞒她。
周夕悦问周父,周父也是同样的说辞。
见确实问不出什么,又从周父周母那里得知他们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唯一的钱都当路费用完了。
从他们这里凑不到一分钱,周夕悦气愤地将他们打发走。
周母还好,怕周夕悦再追问,周夕悦说给他们订了酒店让他们去休息,她就一秒都不想多留。周父却没那么容易打发。
暗示要钱。
却不是暗示周夕悦,是暗示宋淮。
宋淮本就对她不怎么理会,生怕周父这一闹把宋淮逼得更远,周夕悦忙给周父转了三千块钱才终于将人打发走。
他们一走,周夕悦就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三分真七分假。
她那三分真也并非没有道理。
任谁有一个嗜赌嗜酒成性,不上班不做事,靠老婆做保姆买早餐做小工养活,还时不时打骂老婆和孩子的父亲,母亲又懦弱从不知反抗。从小到大不管多努力让自己变优秀,父母都只会拖自己后腿,自己生重病随时会丢命,父母不仅不见对她有多少关心,还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帮她,这就算了,还要从她这里拿钱,都会伤心。
但比起这三分的真心哭泣,周夕悦确实更重视剩下的七分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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