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献大喜过望,拉着杜蘅的手说,“不瞒你说,老夫正准备将永嘉城团团围住,跟他死耗下去。”
“他们现在不肯打开城门,只守不攻,这城门一时半会打不开,我们就跟他们耗,耗到他们没有粮草为止。”
“本来还担心耗不过他们,现在你送来了二百万石粮食,真是雪中送炭了!”
到底是武将出身,杜蘅立即询问程伯献现在永嘉的情况。
现在永嘉城内,已经发展出了一万人数的军队,头领被称为洪天王,而宁州也被农民军打下来了,现在有五千人,与永嘉城遥相呼应。
所以程伯献只能打最为坚固的北门,而永嘉城的南门是比较薄弱的,但不敢打,因为一打,背后的宁州农民军就会趁势偷袭。
“之前不过区区千人,现在怎么发展如此迅速?”
“老夫也不解啊。”
“有永嘉本地的将领吗?”
一个二三十岁的将领站了出来,抱拳:“末将永嘉郡折冲都尉朱冲,钦差容禀,永嘉八山一水一分田,可供耕种的田地本来就少,如今民乱一起,无数良田更被糟蹋,很多农民无粮可食,便都纷纷加入了叛军,因此他们人数越来越多。”
上官红怒骂:“这些刁民,不过饿一两顿肚子,就敢造朝廷的反,该杀!”
“看来上官监军是没饿过肚子吧?”杜蘅悠然看向上官红。
上官红不快的道:“杜蘅,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身份钦差大臣,莫非要为乱民说话吗?”
“听过官逼民反吗?所谓的乱民,不过是你们这些糊涂官给逼出来的。”
上官红瞬间就气炸了:“你这叫什么话?就算是被糊涂官给逼出来的,那糊涂官也是王介甫!他非要搞什么新政,好了,全国上下,被他搞的一片鸡飞狗跳!”
“监军所言差矣,王相实行的新政,本身没有什么问题,至少出发点是好的,要怪就怪底下的官吏,他们根本没有按照新政的规则办事。”
吴幼薇是王介甫之女,听到上官红如此编排自己的父亲,一时也忍不住了,说道:“新政明明规定好了,不论贵贱贫富,只要种地,衙门都要将青苗贷给他们,可是永嘉司录参军邵伯文,他为了不坏账,能够尽早收回青苗利息,将本该贷给下等农户的青苗,全部贷给了上等户。”
“那些上等户本来不需要那么多的青苗,却要多花钱贷下来,而真正需要青苗的下等户,他们却等不到青苗,一部分上等户又转了一手,将手里多余的青苗贷给了下等户,将自己的利息也叠加给了下等户。”
“你想想,本来上等户的田地比下等户就要多,他们的利息肯定比下等户要多,现在全部叠加在了下等户身上,这不是将下等户往绝路上逼吗?”
吴幼薇从小就在王介甫身边接受教育,母亲又是京城有名的商业女强人,这一笔账一些糊涂官算不明白,她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清楚楚。
邵伯文是温君实的门生,也是旧党中人,吴幼薇当场指了出来,同为旧党的上官红脸色挂不住,怒道:“你谁呀,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这是本官的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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