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收藏的珠宝,画作,都估值一下,抛出去变现。”
“太太……”王管家痛心道:“估过了,但恐怕……填不上。”
角落里,瘦俏的身影猛然颤抖了下。
王管家忍不住上前搀扶,她不堪重负地低头,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受伤母兽般凄厉的呜呜声中,一切陷入黑暗。
急促慌乱的脚步声响起,王管家喘着气出现。
“太太,老爷听说这件事,心梗发作,进了重症。”
“欢笙小姐知道了退婚的事,在祁家门外淋了一夜雨,烧起来了,刚送进医院。”
“太太,老爷一手扶持的制造商……宣布跟陈氏合作。”
大片白色铺展开来。
医疗检测仪器发出刺耳的滴滴声,宁轻澜捂着密不透风的无菌服,站着病床前。
父亲苍老的脸散发出灰败的气息,无力陷在床褥中,微不可查的胸膛起伏仿佛随时会彻底沉寂。
宁轻澜尝试去摸那双粗糙宽厚的手,触及一片冰凉。
她眼睫颤抖,陡然想起年轻时自己心高气傲,倔强固执,坚持要嫁给陈乘风时,这只手曾高高扬起,却最终没舍得落下。
她在外人面前威严如山的父亲,曾一袭西装低声哄她一起参加宴会结交人脉,说为接手家业做准备,她昂着头,诉说对虚伪的交际圈不屑一顾,转而眼眸发亮的聊起艺术的高雅纯粹……回忆中,父亲那无奈而担忧的目光逐渐明晰……
“爸,我错了……你起来,起来,你打我一顿好不好。”
她低下了惯常骄傲的头颅,眼前一片模糊,“爸,对不起,都怪我任性……”
护士递来长长的单子:“宁女士,这是您父亲的账单……病房的服务项目保险无法报销。”
宁轻澜拿着单子发怔。
她生下来就没缺过钱,财富对她来说,如空气一般自然存在。
直到此时所有卡被冻结,如同氧气耗尽,油尽灯枯,她才发现从前拥有的东西是多么重要的生存倚仗。
被剥夺透支掉所有家产……无异于要杀死她和家人的全部后路。
“我去见陈乘风。”医院走廊中,宁轻澜扯着破碎的笑意安抚王管家,“这么多年情分,他不至于一点不顾念……”
任性半生,幡然悔悟,太迟了。
宁轻澜看到自己顶着一张憔悴的脸,站在曾经属于宁氏,如今却姓了‘陈’的大厦中。
岳香冬穿戴着最新季的奢牌服饰拦在她面前,一众员工围观下,轻蔑地睨着她,“往常总听说宁太太不食人间烟火,最不屑我们这种满身铜臭的俗人,宁死也不会向人低头。怎么,今日这么一副落水狗似的狼狈样子是来卖惨给谁看呐?”
嗤笑一声,低声道:“宁轻澜,你的骨气呢,你如果真有传言中的半点清高,都不会来这里自取其辱。”
尖锐的议论说笑声如针尖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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