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法理之内兼顾实情,姜文静有了自己的答案。
廖汉生案开庭,辩论阶段,姜文静开始发表公诉意见:“这是一个事实非常清楚的案件,作为公诉人,每次梳理事实我都会问自己——如果是我,会怎么做。我一定也不希望自己的母亲死去,但我绝不会采用被告人这样的方法,这就是我要把被告人送上法庭的原因。被告人其情可悯,但其行为触犯了法律,也必须得到惩罚……”
说到这里,姜文静看了廖汉生一眼,接着说:“不过,公诉人相信,廖汉生没有严重的社会危害性,也不太可能再实施危害社会的行为,他的母亲还需要人照顾,从这一点上看,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对他而言过于严苛。公诉人建议合议庭在盗窃罪法定刑期幅度之下,对廖汉生判处刑罚,让他有继续照顾母亲的机会。”被告席上的廖汉生听着听着,已泣不成声。
法院采纳了姜文静的公诉意见,以盗窃罪判处廖汉生有期徒刑三年,这已经是法律允许的情况下最轻的判罚了。
庭审结束,姜文静和严律走出法庭,见法院门前乱哄哄的,一群记者围着些人在采访报道。他们有意避让,绕行过去。突然一名中年女人冲出人群,拽住姜文静的衣袖哭骂道:“这就是人民检察官,这就是人民检察官……就因为你一句话,我爸爸没有等到icu,最后死了!死了你知道吗?你有父母没有——”女人说着举手就要打人。
姜文静正义凛然地注视着她:“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女人一甩手,将姜文静推了一个踉跄,啐了一口,“我呸!”严律上前一步将姜文静护在身后,隔开她警告道:“我们可以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但攻击国家公职人员是犯法的。”
女人却是不管不顾,疯狂推搡怒骂,姜文静上前想制止她,却不想被扯掉了制服纽扣。直到保安过来,两人才得以狼狈脱身。
回到办公室,潘晓离见姜文静制服外套敞着,头发也有些凌乱,紧张地问:“怎么了这是?”“没事儿,遇到一个家属,情绪比较激动。”姜文静若无其事地说。潘晓离看到姜文静手上两条长长的抓痕,赶忙道:“你手受伤了?得消消毒。”姜文静不在意道:“工作嘛,这些都在所难免,没事儿。”
用清水冲洗了抓痕后,姜文静很平静地回到座位,整理好衣服,梳好头发,思忖半晌,说:“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什么问题?”严律问。“虽然说我们做了我们认为应该做的事情,但是这个案子的处理,还是让本应该住进icu病人的家属,产生了怨恨和矛盾。”“这没办法,我们不是万能的,法律也不是。”潘晓离插话道。
姜文静点点头:“我知道,但我是在想,检察官面对被害人的家属应该释法说理,以理服人,应该找机会做疏导工作。”“我们哪有时间做这个工作。”严律无奈道。”不对!”姜文静坚持道:“我们就应该花时间做这个工作,解开受伤的人的心结,保护被害人的心理健康,从而解决纠纷化解矛盾。这才是法律的初衷,也是我们维护法纪的初衷!”潘晓离赞同道:“说得对!群众有思想疙瘩没有解开,案子办得就不叫漂亮。”“释法说理是我们工作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我做得还不够好。”姜文静自我检讨起来。
“可是你看看刚才的情形,你能跟她们释法说理吗?”严律反问。“刚才家属的心情很激动,这是人之常情,我有心理准备,我能理解。”姜文静说,“其实我心里也很慌。但只要我们敢于面对质疑,不遮不掩,结合案情,逐一说明我们的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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