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1999年,霍也还不是设计师charles,只是个普通的工人子弟。霍也的父亲是钢厂的钳工,两家住得近,经常一起玩。
有一天,霍也拉着关晞激动地说:“又有人卧轨死了,一个女的,拉着个小孩,那女的线裤被火车干飞了,听说小孩脑袋都被压掉了!”
那几年,时不时有卧轨发生。
1999年关晞还不懂死亡,也不懂生活的艰辛,她只是觉得好玩。每次死了人,她都跑过去看热闹,有时候能看到血,有时候不能。
关晞叫关母也去看,关母却反应激烈,把门帘一摔,骂她:“这有什么好看的?”
关晞不听,和霍也溜去铁轨上。
看热闹的人不少,有人摇头叹息:“现在谁不苦哇?好死不如赖活着!”
关晞和霍也听不懂,沿着铁轨跑了很远。霍也突然指着枕木下面铺的灰色碎石头说:“你看,这缝里有血!”
关晞抬头,看到碎石头缝里夹着一只蓝色小鞋。
很快就有人围过来,把小鞋夹走,腰里的收音机播:“国企效益不好,要改革,要牺牲,要下岗,会阵痛。”
关晞注视着蓝色小鞋:“什么是效益?”
霍也说:“能挣钱,有价值。”
关晞点点头。
……
过了几年,霍也发现,关晞经常骑着自行车到处跑。
在一场全市联考后,霍也在一所知名补课机构的喜报上看到了关晞的名字和分数,补课机构门口还拉了条横幅:“庆祝我校关晞同学勇夺全市联考前20名”
霍也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关晞怎么可能有钱去补习?
关晞轻描淡写:“哦,我卖分的。”
往后数年,关晞卖分的钱越来越可观,她会定期塞到母亲的钱包里,用来养家。但她嘴上不会说,母亲默默收了,也什么都不说。
关晞掏出一个本子,给霍也看上面的价格:“我联系了不少补习机构,我的分数出价都在这里……这家给的钱最多。”
她由衷感叹:“第19名和第21名,价格差好多。”
两人蹲在大街上,看着工人子弟学校的破败校门。许久,关晞问霍也:“你看,读书也不是不能赚钱。你还是不打算读了?”
霍也抓了抓头发,指着校门口的通知说:“不是我不读了,你没看见吗,我缺课太多,被开除了。”
关晞诚实地摇头:“咱们这种烂校,开除名单太长了,我一般都不看。”
霍也“哦”了声:“别看了,磕碜。”
说着,他装模作样地拽出一支烟抽,并转头望向远方,期待自己的侧脸形成艺术而深沉的样子。
关晞瞥了眼他瘦得凸出的颧骨和眉骨,提醒他:“丑。”
霍也怒视她。
关晞说大实话:“染个头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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