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言,我只是在整理工作思绪。”
她说的不是“没有我的发言”,而是“我没有机会发言”。
陈家娴敏锐地抓住这点不同:“您怎么会没机会?为什么?是哪个领导为难你吗?”
关晞失笑。她很久都没听过这么天真的问题了。
职场是讲利益的地方,哪能用为难不为难的逻辑来理解,利益相同的时候携手并进,利益不同的时候相互博弈。
她想了想,温和地说:“没有人为难我,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考量,公司也有公司的利益需要平衡。”
陈家娴想,她也有自己的利益要争取,不是吗?
回到工位上,陈家娴登录自己的邮箱。她点进去,看到君子怡群发给众人的邮件。她调出君子怡和潘乔木的日程安排,又对比君子怡的邮件,鼠标虚虚点在“8:30”处。
她做过项目秘书,很清楚关晞和潘乔木之间的官司。
她又去敲关晞的门。
陈家娴直接地问:“是因为潘总也参加,对吗?”
关晞有些意外。片刻后,她“嗯”了声。
陈家娴顿了顿,脱口而出:“如果潘总迟到,您就可以有这个机会了。”
如果他迟到。
关晞看着陈家娴,慢慢靠在椅子上。
“你觉得他会迟到?”她说。
陈家娴用力道:“如果我说服他迟到,你会帮我获得同期实习生中的最高分吗?”
说服他迟到?
关晞看着陈家娴的眼睛。她的棕色眼睛里有一团火,激烈而偏执。
这团火她并不陌生,非但不陌生,反而异常熟悉。
因为,就像照镜子。
偏执啊。关晞想。
……
关晞也偏执过。
作为下岗浪潮冲击的核心,工人村里没有幸福的家庭。但想到关母这样骄傲的大学生也下岗,人们就开始发笑,并笑到关母面前。
关母也跟着笑。
关晞气得直哭,而关母却说,别开不起玩笑,生气就输了,你得笑!
笑!
关晞不想输。因为,只有七十岁的老人才关家里哭,下岗工人出门奔波生活的时候都在笑。关晞的邻居,整个家族兄弟姐妹二十来人齐齐下岗,见不到钱,但他们也在笑。
天冷风冷的时候,人不能流眼泪。皮肤沾了眼泪,会被冷风吹裂。
人们把眼泪流到肚子里去。
1999年春节晚会上,黄宏高呼:“咱工人要替国家想,我不下岗谁下岗!”
话音刚落,车胎炸了,好像枪响。
台下笑声如雷。
有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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