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黄道吉日,蛇仙娶妻,闲人退避。”
“日即时良,盖棺洞房,新人白烛,携手相将……”
我叫沈云舒。
那个坐在床边披头散发,面朝我家白墙哼着奇怪歌谣的人,是我的小姑。
这一切还要从我出生那天说起。
我出生在广西十万大山的一个小村子里,连着我家屋子后面有一条沟,名叫蛇渠沟,传说是因为有一条大蛇从这里爬过,压出来的一道渠,故命名为蛇渠沟。
我自然不信,天底下哪来这么大的蛇呢!
就算有,也早都成了精吧!
但我奶奶却抱着我笑得一脸神秘,说,“娃儿你别不信,我们这山里啊,真的有蛇仙。”
我缠着奶奶问道,“奶奶你快说,我想听!”
奶奶这才告诉我,原来我们身后那座山,前几年落地名叫低眉山,但在古代县志里却叫蟒山,因这座山下,镇着一只曾为祸世间的大蛇。
十几年前,我出生时正好是巳蛇年,我妈难产,生了一夜都没有生下来,人眼瞅着就要不行了。
正逢屋外雷雨大作,奶奶说她从未见过那么大的雷,把我们村门口那棵千年老槐树都从中劈断,想是山林中的精怪正在渡劫。
奶奶打着一把黑布伞,冒雨去隔壁村找产婆,边走边数着雷声,直到第九十九声落下后,天隐有放晴的迹象,却没见着山里有什么动静。
直到她顺着蛇渠沟走了半晌,发现沟里躺着一条足够五米长的蟒蛇,蛇身通体黑亮,颈腹缀着银花,鳞甲已被烧焦,血肉模糊泛着腥气。
奶奶心想,原来雷劈的就是这么个玩意!
眼看那蛇就要奄奄一息,奶奶心善,随手薅了一把路边止血的野草,揉碎后扔到那条蛇的伤口处,那蛇的瞳孔微微动了下,两道金黄色的竖线在黑夜中格外渗人。
奶奶着急去给我妈请产婆,匆匆忙忙走了,可产婆赶到的时候我妈已经因失血过多断了气。
产婆把我从我妈肚子里拽出来时,发现我也没了呼吸,连忙又是掐又是打,好不容易才让我张了嘴。
可我不哭也不闹,产婆把我用热水擦干后,发现我的心口竟然有一块黑色蟒纹形状的皮,手感粗糙还带着凉意,像极了一块真的蛇皮。
在场人都直呼叫奇,唯独奶奶说,这孩子跟蛇有缘。
到了晚上,奶奶发现我的脸已经呈青黑色的了,村里卫生站的医生也说,这孩子先天性心疾,活不了了。
奶奶抱着我哭了半天,突然想起蟒山脚下有个蛇仙庙,不知是什么朝代建下的,平日里也没人祭拜打扫。
她一个人跑到那破旧的庙里,又是点香又是放瓜果,可那蛇仙石像却没半点反应。
奶奶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我爸已经带着几个村民准备给我办丧事了。
因是幼年夭折,不能埋入祖坟,连个棺材也没准备,就打算用一卷草席将我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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