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生日那天,晚上回来,她就拿着老板给她写的牛奶条,作业纸裁的,六十张,还有一盒已经兑换的牛奶塞给我,得意洋洋的。”
“呵呵,”秦颂梨入神地听到这,忍不住也笑了,“哪有这样买东西的?傻孩子……”
“老师老板陪她瞎胡闹,也都挺傻的。”谢征停了停,继续说道,“然后啊,她跟我说,‘哥哥生日快乐,你要多喝点牛奶才能长高哦,长得像爸爸一样高,就能保护我和妈妈啦’……”
秦颂梨抹了抹脸,没吭声。
谢征的声音忽然低下去,坚定地,像在诉说永无转移的承诺:
“妈妈,我不知道别人是为了什么活着。但是那天我对自己说——对,我就是为了这个。”
“这是我的责任,所以不要觉得愧疚、不要放弃,还有我在呢。只要为了你和小运,什么我都会去做……”
无论如何,哪怕相隔千里,哪怕不在一个世界。
用尽手段,我也会回到你们身边的……除非……
除非他死——
啜泣着点头的母亲化作虚幻,色彩扭曲又迅速重组,最终现出一张令人悚然的男人的脸。
一半狰狞如恶鬼,一半昳丽如天仙。
男人狂笑着扼住他的咽喉,捅穿他的腰腹。
窒息、疼痛、死亡,大朵大朵的阴影不断上浮,他似从云端跌落,下坠,下坠,直至坠入无尽深渊。
深渊之上,谢运和秦颂梨撕心裂肺地朝他痛哭失声,他最珍视的家支离破碎……
“哈啊!”
谢征猛地坐起,满额冷汗,肝胆欲碎。
他抓紧被角,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身边忽然传来迷蒙的一声呓语。
偏过头,少年睡梦正沉,兴许感到了寒意,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无意识地拉扯着薄被。
傅偏楼……
无声念着这个名字,眼前少年的脸与梦中最后一眼看见的疯子逐渐重叠在了一起。
谢征的眼眸愈来愈沉,也愈来愈冷。
你是开始,也是结束。
如果没有你……
他像被魇住般,心迷鬼窍地起了身。
料峭春寒拂面而来,出了房门,转弯就是客栈后厨。
本处于休眠状态的011朦朦胧胧感到动静,一开机,就见宿主手握一柄菜刀,在熟睡的boss颈边来回比划,似乎在考虑从哪个角度切开比较省力。
刀芒锋利,却比不得谢征眼中的森森杀意。
【宿主?!等等!冷静啊啊啊啊啊啊——boss不能宰啊啊啊啊啊啊——】
011惊天动地地惨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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