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枚掉落在石头缝隙里,染血的棋子。
逃出生天后回来的、听闻动静查看的……陆陆续续,逐渐有人聚集到了这边。
“唉……”有老者四下张望这片凄惨疮痍,拄着拐杖叹息,“天灾,天灾啊……”
“什么天灾?”傅偏楼听闻,不禁冷笑,“分明是人祸!”
“什么清云宗,什么世外仙人,一群惺惺作态的无耻之徒!”若非墨水有限,他不吝啬用最难听的言辞来形容那帮人。
老者却捋着胡子,颤巍巍道:“小娃儿,你年轻气盛,有所不知……仙凡有别,人力不及,是为天灾啊……既是天灾,也只得受着了。怪只能怪运气不好……谁让那妖怪跑来了这里……”
“跑来又如何?”
虽不想和老人家计较,可傅偏楼着实咽不下这口气,“我不见妖怪有伤一人,反倒是所谓的仙人翻手就灭了半个镇子。修道便可蔑视人命?有能者不担重任,反而为祸苍生,修的是哪门子的歪门邪道?我呸!”
“还有这天道……”他眯起眼,“书上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众生平等。它予道门翻云覆雨之力,却不加限制,是为何意?难不成凡人就该被妖怪残害、被仙人欺压不成!”
“若是如此不公不义,不如捅破了去!”
这副不敬不畏、随性所发的态度,令老人心惊胆战,不断地摇头念叨“偏激”;谢征见了,却仿佛能窥见一星半点书中灭世boss的模样。
这种模样让他有些陌生和不安,伸手想揉一揉傅偏楼的发顶,安抚少年的情绪,才碰到人,就被不自在地躲开了。
谢征一愣,傅偏楼则低下头咕哝:“我十五岁了,不是小孩子了。”
“会长不高的。”他仰起脸,眉头纠结地蹙着,“别再……嗯,少摸我的头。”
一阵好笑,又五味杂陈。谢征抽回手,意识到有什么东西,经此一役,已悄然无声地发生了改变。
不远处,老者背着手,还在废墟上晃来晃去,满脸唏嘘,嘴里自顾自地念念有词:
“唉……世道啊……我祖爷爷的祖爷爷的祖爷爷那一辈,仙人可是最讲道心因果,万万不敢乱来的……”
“老天爷给算得门儿清喔……”
……
“陈狗之墓。”
“王大刚之墓。”
“徐志之墓。”
“钱宝才之墓。”
“杨云、王小雨夫妇合葬之墓。”
“……”
“——谢征,谢宝宝谨立。”
黎明将至,照亮密密麻麻的土堆上,刻着字的木牌。
没有尸首,没有棺材,一抷黄土,就是全部的念想。
谢征和傅偏楼一夜未眠,生生用体温捂干了衣衫,硬是赶出了这怪模怪样的坟墓。
在此之前,傅偏楼甚至不晓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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