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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岁安洗完澡光着屁股在床上拽着气球玩，回到卧室的周清念见状赶忙让她把气球松开，气球立马飞到天花板上。

周清念给小姑娘穿上睡衣，盖上被子，拿着绘本给她读故事。

周岁安望着天花板上的气球，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突然望向周清念，奶声奶气地问：“妈妈，我爸爸呢？”

周清念怔了怔，她上幼儿园之前问过一次，周清念把早在她出生之前就想好的理由告诉她，“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

没想到今天又突然发问，只好温柔笑笑，继续重复那个理由：“你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嗯～，等安安长大的时候。”

周岁安在周清念怀里扑腾，嘴角向下弯着：“妈妈说得不对，上次妈妈说只要安安每天都乖乖听话，爸爸很快就会回来。”

周清念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小不点记忆力真好，她只记得爸爸去哪里的回答，却忘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话术了。

“对对对，是妈妈记错了。”

周岁安闷闷不乐地钻进周清念怀里，乖巧懂事地自言自语：“以后安安听话，再也不惹妈妈生气了，也不惹姥姥姥爷生气了。”

“真是妈妈的乖宝宝。”

“那爸爸是不是和今天的帅叔叔一样好看？”

周清念不知道今天的帅叔叔到底有多帅，会让周岁安如此念念不忘，她把周岁安紧紧搂在怀里，阖上眼睛，认真回忆道：“安安的爸爸很帅，个子高高的，妈妈只能到爸爸肩头，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长，就像安安的眼睛一样好看，鼻子挺挺的，肩膀宽宽的，怀抱暖暖的……”

周岁安听得入迷，嘴角挂着笑意，露出浅浅的酒窝，直至进入梦乡。

周清念听着小姑娘均匀的呼吸，缓缓睁开眼睛，亲亲她额头，亲亲她鼻尖，亲亲她脸蛋儿，她常常在某个时刻怀疑，自己做这样自私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让周岁安的世界缺失父爱，将来她会不会恨自己？

周清念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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