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岚烟睡了个好觉。
卯时太阳刚升,村长家的鸡连嚎数声不停,颇有还能向天再啸五百年的架势。
沈岚烟被吵得生出起床气,浑浑噩噩从床上爬起来,想送鸡上西天。
从前在家里,她哪怕是被堂兄噪音的摇滚音乐吵醒,也得自己在房间里把情绪消化掉,然后乖乖起床,笑着说堂兄早。
现在她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沈岚烟迷迷糊糊把头发往后一扎,鞋子没拔跟就拖出去,两只瞳孔颜色瞬间变浅,连右腮被掩藏好的蛇鳞都片片鲜明,熠熠闪光。
灵力一触即发时,不知哪里飞来一团清新的空气,丝丝灵力细雨从她头顶扑簌簌落下,像是春雨润物,让沈岚烟登时清爽不少,起床气也烟消云散。
她靠在门框边,竟觉得那只鸡可爱许多。
是静心咒。
沈岚烟后知后觉转过头。
杜亭云一身扁青长衫,像水墨画里的山峦似的,静静坐在桌边,一双清澈的星目淡定望着她。
沈岚烟忽然直起身子,把鞋子穿好,又快速把头发编了个麻花辫,觉得自己稍微有点体面了,才嘻嘻笑着跳跑过来:“杜仙长早上好”
杜亭云无视她,端起桌上的茶杯,浅尝一口。
“杜仙长辛苦了,我昨夜实在累,不曾想竟睡过去。”她殷勤地为他加茶,“那个,我的鱼呢?”
杜亭云觉得好笑,面上不显,也不喝她倒的茶:“村长说,昨夜河水涨潮。”
沈岚烟苹果肌一颤:鱼没了?
她当下头顶还有些微静心咒的加持,脑子异常冷静,便坐到他身边,想抓他的袖子,杜亭云收回手,只眼神温温的看着他。
虽然也同寻常一般,温柔,有悲天悯人的距离感,却暗含一抹不易察觉的逗趣。
呵,骗我。
“杜仙长,我错了,不应该留你一人在河边的。”
杜亭云:“一刻后出发。”
沈岚烟又找补道:“明晚,我一人将鱼晒了,保证不打扰仙长一分一秒的休息时间。”
杜亭云不为所动。
“从现在开始,杜仙长的轮椅都由我来推,我绝不离开杜仙长的视线半步。”
沈岚烟很识趣地蹲到杜亭云身边,扒拉着他的轮椅,眼巴巴望着他:“我发誓,以后如果没有征得杜仙长的允许,也不杀生了。”
如果发誓有用的话,天下早就太平了。
沈岚烟朝他眨眨眼。
她的后半句话还算踩在杜亭云的心坎上。
杜亭云沉默了几息,正打算原谅她,并告诉她自己已经把鱼晒好了。
却莫名其妙嗅到一股花香。
一长约一米的大盒子凭空出现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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