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毕竟如今满人入关才几十年,被汉化的程度还没那般深,未入关前的满洲姑娘也是长在马背上的,采集打猎都是是各中好手。
满人文人们理解的意思很粗浅,眼下万岁爷在漠南蒙古建了两座有些奇怪的“纺织厂”,可能是为了拉近蒙古的关系,特意选了身子康健的女人到“纺织厂”中上工,这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损害到他们的利益,倒也一个个老神在在的旁观着朝堂上的纷争,还在暗戳戳的拉关系打听想要知道皇家这两处厂房中到底在生产些什么?五贝勒与九阿哥在蒙古待了两个多月了,这兄弟俩收购那么多羊毛,动物飞禽绒毛作甚?
民间的舆论就像是夏日里疯长的野草,演化的愈来愈烈,康熙父子等人自然也听到了风声。
若是其他的皇朝八成当政者怕是还会或多或少顾及一些文官、文人的看法,朝廷的政事被一些士大夫文官们给裹挟,可清朝比较特殊,朝堂权力的基本盘在满臣手里,康熙亲政后更是一步一步巩固手中的皇权,进行君主专政。
若康熙未曹去过后世,听到“鞑子蛮夷”这种带有蔑视意味的称呼,若说心里一点儿都不在意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经过后世的洗礼,知道因为晚清的腐朽,他们爱新觉罗家早就被人给骂成筛子了。
任何事情皆是有利就有弊的,这也使得他的忍受力无形的提高了,对于从江南流传来的一篇篇抨击他的小文章,倒还能心平气和的当个乐子,没事儿批完折子翻看两篇解解闷儿。
弘晞每日跟着他汗玛法在乾清宫接受一对一教学,自然也瞥
见了这些小文章。
瞧着在他们祖孙俩的教学休息间歇里,他汗玛法用手指摸着他上唇的短胡子,捧着记有小文章的宣纸册子,看得津津有味的,以为自己听不懂,不时还会给他读几句,江南文人们阴阳怪气,拐外抹角“骂”他的话。
诸如:
【异族当政行事就是野蛮!】
【从白山黑水里走出来的鞑子们即使学我汉家文化,也只是浅浅学了个皮毛,不通精髓!】
【又是一年炎炎盛夏,明孝陵的树木又长得葱葱郁郁了,驱除蒙元鞑子,恢复我汉家江山的洪武老爷子啊!】
【…】
……】
听着这些分分钟就能触发“文字狱”的小文章,坐在圈椅上、两条小短腿县空的弘晞就不禁小身子一抖,从额头上滑下来几道黑线,有种想要脚趾扣鞋底的尴尬。
如今的民间舆论,让他不得不想起上辈子他四叔上台后为了和一个宣扬他得位不正有十项罪状,名叫“曾静”的书生“辩论斗法”,亲自指起袖子给自己站台,洋洋洒洒的写了一本《大义觉迷录》,让底下人刊发,还到处对着大字不认识一个的普通老百信宣传,讲解他的书里写得内容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凭一己之力将他写的这给变成了雍正一朝的畅销书。
他四叔本意是想要谈华夷之辩,诉说爱新觉罗家的江山取自于明末作乱的流寇,而非取自于明朝,并且还心心念念着给自己反黑,想要以此来驳斥曾静宣扬他“得位不正”, “谋父、逼母、弑兄、屠弟”等十项罪状都是假的!
他的年号雍正、雍正就是雍亲王得位之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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