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在魏国。”鞠子洲平静说道。
他强压了自己心头对于过往种种不堪地记忆的厌恶,让自己保持平静镇定:“幼时长在魏国,并不叫做鞠子洲。”
“如今的名字,是我自己为自己取的。”
“先生为何要更名改氏,莫非是家中遭遇变故?”秦王赢柱关切问道。
一边问,他一边在心底思索最近这几年里面魏国遭逢变故的贵家。
鞠子洲到底是哪一家的人呢?
“学不成名誓不还!”鞠子洲说道。
赢柱听到这句话,眼前一亮。
“原来如此,先生有如此大志向,倒是本王小觑了,我之过也!”
“王上不必如此。”鞠子洲笑了笑:“王上可有历代先君破灭六国社稷之志?”
秦王赢柱缓缓点头,轻捋胡须:“先生亦颇知我秦国事?”
“我尝从韩人孙淹学文,宗老庄,乃是道家弟子,对于道家成名先辈商鞅,良多景仰。”
商鞅,百科之中说他是法家代表人物。
但,西汉之前,世界上没有一个叫做“法家”的学派。
李悝、商鞅、韩非子这些人,在分类上,属于黄老家学门人,归于三显学之中的道家。
秦王赢柱听到鞠子洲的话,略略皱起眉:“可是我听闻,老庄学派与黄老家学……不是那么和谐。”
如同儒家八分、墨学三支,道家学问根据侧重不同,也产生了分裂。
不同的家学之间关系并不好。
但异端无论什么时候都总比异教更加可恶得多。
老庄门人与黄老门人内斗是最厉害的。
多数时候,是黄老家学按着老庄家学打。
鞠子洲笑了笑:“我虽就学时宗老庄,但学成之后,宗黄老!”
“原来如此。”赢柱点了点头:“那么先生觉得如今秦国的法如何呢?”
“秦法自商君去后,多经变化,适时而进,当该是这世上最精妙的法律。”
赢柱抚掌而笑,很有一些得意。
秦国的严苛的法律,是秦国区别于东六国而立于世的根本之物。
可以说,法不变,即便秦王是个弱智,坐在王位上的是一只猴子,秦国都不可能被东六国灭国。
每一个秦人,都以秦法为骄傲。
鞠子洲等赢柱笑够了,继续说道:“然而秦法虽好,却也需要人去执行!”
赢柱停住笑容。
他知道,鞠子洲话语的重点来了。
“秦国立国五百年了,商君变法也已经百五十年了。”鞠子洲说道:“百五十年前立下的框架里,秦国积贫积弱,正需要以重赏激发每一个秦人的热情,让他们为秦王而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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