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会愿意回到田里去种地——铜铁炉里大部分的工人,都是穷逼,不穷,谁愿意干这种脏活累活呢?
在秦国,穷与无爵少地是分不开的。
地少,返回田间种地的收益也就少;而工地上一天十个钱的收益,干上一个月,足够覆盖工人们一年的基本生存需要,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于是春耕不可避免被耽搁,有些田地,工人们不愿付庸人代耕的钱,竟直接抛荒。
吕不韦一点一点的将这些证据搜集起来,积蓄力量,沉默不语,等的,就是这一刻,等的,就是这致命一击!
秦王异人高坐于主座之上,静静地看着吕不韦,没有任何表示。
他在等。
等嬴政和楚系的反应,也等吕不韦的盟友。
他要大致看一看,两派的人手情况。
“左庶长所言甚是,望大王三思!”赢傒起身离席,躬身说道。
随后是赢熹、蒙骜、王绾、白敂等人齐齐下场。
异人依然沉默不语。
气氛冰冷,犹如凛寒三冬,大雪落下,天下寂寂。
旁边的人拉了拉隗状的衣角。
隗状身体猛然一歪,像刚从睡梦之中被惊醒一样,惊叫一声,站起身来,转头四顾,脸上一片迷惘:“谁人拉我?入妣啊,乃翁跟你拼了!”
随着他的动作与语句,气氛回暖,众人纷纷笑了起来,秦王异人更是笑得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于是一切的杀机在这一刻被消解。
熊启看向隗状,脸上尽是疑惑。
这老滑头……为何要帮忙?
嬴政平视面前主座之上的自己的父王,小小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情绪波动。
……
“洲,你说,秦王一餐能吃几碗黍臛啊?”脸色黝黑的秩一边大口吃着碗里略显稀薄的黍臛,一边从墙根上扒下来一层青苔,揉碎了放进碗里,大口吞咽。
鞠子洲吃了一口黍臛,还未及回答,身边的呦立刻反驳:“秩你这蠢物,秦王何等尊贵何等富有,他怎么可能吃黍臛这种东西呢?他要吃也是吃膏粱!”
“你放屁,膏粱能有黍臛好吃吗?秦王岂能与你一样爱吃那东西!”
膏粱,就是肥肉配精米的纯干饭。
简单粗暴的搭配,既能补充油水,又有大量碳水,是工期紧张时候,工地里的庖厨会拿出来给工人们加餐的特别餐,来到工地接近一个月,大伙只吃过两次。
秩和呦说着又吵起来,但也就是吵一吵,过过嘴瘾,释放一下情绪,真的要他们动手打人……那还不如指望他们啵对方来的靠谱。
鞠子洲吃完自己碗里的黍臛,舔了舔嘴唇,说道:“你们俩别吵了,有力气不如想想明日的一天休工该去做什么!”
“那还用说?”秩眉飞色舞:“当然是拿钱去女闾之中快活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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