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南郊外,勇毅军与闯军双方数十万人马,一直处于剑拔弩张地对峙中,大战虽时刻处于一触即发的境地,但似乎双方主帅都十分克制,至今仍未发生大规模交战。
不过,在这方圆数十里的地方上,却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这种氛围极其考验人的心志,不论明军、还是闯军,都已有些战士心理崩溃,出现了一些疯魔之态。
对于这些人,勇毅军多由镇抚军士带走,交由各营的镇抚官对其进行教育和开导,许多战士都能够重新返回战场,即使个别人不适合再回到战斗序列,也多转去后勤营从事保障工作。
而且,在勇毅军中出现这样情况的,多为大同、山西镇的新兵,就连开封总兵陈永福麾下战士,都很少出现这样的情形,更别说勇毅军各营战士们了。
可与此正相反的却是,闯军中那些心理崩溃的战士和厮养们,则被捉出来当场斩首示众,以正军心,以儆效尤!
而这种让人感到无比压抑的战场氛围,还在无休止的持续着,过了十天,又是十天,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双方数十万人马都在等待着一场即将到来的生死搏杀,然而搏杀并不可怕,甚至生死也不是那么可怕……
只有静静地等待……漫无天日的等待……这样不知明天是什么样子的等待……才是最可怕的!
…………
就在这段时间里,永宁伯的行辕却又迎来了一位十分神秘的客人。
他越过开封府城而不进,径直来到了新城集勇毅军的中军大营外,在遇到的勇毅军哨骑前点名要见永宁伯张诚。
哨骑看过了他随身携带的关防文书,知其是从京城赶来,当下也不敢怠慢,一边护着他回转大营,一边急急奔驰回营报信。
“陈管家,不在京中伺候本兵老爷,怎地突然来了此地?”张诚虽然在心中已经把他此来的目的猜了个七七八八,但面上却仍是一副十分惊讶的神情。
“永宁伯,请您快救救我家老爷吧!”
陈实虽然与张诚本是老相识,以前也没少在他跟前拿好处,然而此刻却如同一个将死之人般,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张诚的身前,苦苦哀求起来。
永宁伯张诚看着声泪俱下的陈实,心中不由赞叹:“好一个忠仆啊!”
他起身上前,一把就将已是十分虚弱的陈实给搀扶了起来,又拉着他坐到了椅子上,转头对中军官张明远吩咐道:“快,去取些米汤、咸菜疙瘩过来。”
“爵爷,救救我家老爷啊!”陈实的声音虽然微弱,却字字都听得真切。
张诚忙追问他道:“陈管家,本兵身在京中,且居高位,掌我大明军机要务,不知有何等危险,又须我一介武夫解救?”
陈实苍白的脸上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盯着张诚,那双冰冷的大手更是紧抓着张诚的双手,道:“皇上……皇上……他……他要治我家老爷的罪……危在旦夕……永宁伯快……快救我家老爷!”
张诚见他一副真情流露的样子,也不再推脱敷衍,直接就问道:“陈管家,京中究竟发生何事,请你快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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