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尼尔森在这艘游艇上举办过好几届圣诞年会,不过沈酌对不带任何利益目的的享乐没有兴趣,从来没参加过,这还是他第一次上来。
“辛苦了,还没用餐吧?”尼尔森疾步迎面而来,与沈酌一握手,表情完美满是笑意,完全看不出早上那通电话残留的丝毫异样:“我特地溜号赶来见你一面,待会午餐后就要回颁奖典礼了。”
“……”
沈酌心内掠过微许疑惑,但当着周围警卫的面不好说什么,微笑着与尼尔森一握手:“您不必这么做的。今天午餐会没有约见那位圆桌会主教吗?”
“已经改约到下午了。”尼尔森站在海风中,那双冰蓝瞳孔专注凝视着沈酌,仿佛全世界只能看见他一个人的身影:“哪怕事务再多,我也想抽空来与你见一面。”
沈酌非常了解尼尔森这种人——雄性占有欲强盛的利益导向者。当这种人发现自己的领地受到了另一个s级雄性的严重挑战时,确实会立刻采取行动来确认自己的地位,何况那个圆桌会主教对尼尔森来说就是个路人甲,临时改道过来共进午餐完全是尼尔森会干出来的事。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酌潜意识里始终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不对劲。
那是他长年在高危环境中游走而形成的、过度敏感的直觉。
“来,我准备了酒和上好的鱼子酱。”尼尔森对沈酌的迟疑视若不见,亲自引领他走向船舱:“希望我们用餐完毕后都能各自按时回到工作与典礼现场……毕竟我今晚恐怕要为那个颁奖典礼加班到半夜。”
沈酌面对尼尔森自嘲的神情,只能礼貌地回以颔首一笑。
·
尼尔森没撒谎,他确实准备了上万美金的酒、松露和白鱼子酱,游艇豪华的餐室铺着雪白大理石地砖,桌布上还用水晶花瓶插着一支白玫瑰。
虽然都出身于豪富家族,但在生活习惯方面,尼尔森跟白晟其实有很大的不同。
白晟虽然喜欢赛车、腕表和投资艺术品,但他在个人生活方面的考究往往十分内敛。他跟监察员们凑在一桌吃火锅,不会介意别人把油滴在自己看似五块钱实则五位数的白t恤上,跟陈淼打闹玩儿的时候几百万的手表重重磕在门框上也不在意;他会精心保存别人赠送的任何礼物,即便只是监察员送他的二百块男士皮夹,因为发现水溶花也在读《戏剧颂》而大为惊喜,并诚心赞美水溶花那个15块钱淘宝发夹搭配得确实有品位。
尼尔森的高标准则是非常明显的。
他绝对不会像白晟那样,t恤短裤优哉游哉去给监察处送一车奶茶烧烤——他会重金筹备一顿午餐,在两个亿美金的游艇上享受酩悦千禧香槟,每个细节都郑重其事,用最傲慢但也鲜明的态度流露出一点:
你对我来说与众不同,你应当对此而倍加惊喜。
沈酌并不如何惊喜,只吃了一点面包就放下刀叉。尼尔森关心地问:“是菜式不合胃口吗?”
“不,只是因为之前在密封仓库里非常热罢了。”沈酌礼貌回答,“菜式安排得很好。”
“你看上去似乎有点疲惫,”尼尔森顿了顿,话题一转:“白先生昨晚是怎么打发走安东尼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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