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无章又野趣横生,张扬又热烈。
阿漓很高兴,她的玫瑰,自然是最好的。
她播种、她养护、她采摘、她怀着不舍把它们送到每一个用金钱与她交换的人的手中,转头难过地不去看它们的枯萎。
她用青涩的越南语说着祝福:“好花,配好姑娘。”
不熟练的腔调逗得那位小姐和她的仆人同时笑起来。
阿漓因此提早地卖光了今天的花。
她的步子因此轻盈了许多。
偶然遇见穿着矜贵得体的夫人小姐带着一条贵宾犬,她不由地避让在一旁,庆幸自己没有带来福来。
来福才不知道狗跟人一样分三六九等,它一定会上前撕咬分个胜负出来,然后趾高气扬地跟她说,瞧见了吗阿漓,那小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它的地盘,现在是我的了,豪华大别墅,我请你住哇!
佟闻漓想到这儿,自己笑起来。
她顺着清晨薄薄的雾,循着出去的路。
再往前走了十几分钟,但跟印象中的大门不一样的,眼前的景色却越来越深幽。
她迷茫地抬头,意外撞见了一片比她一人还高的花墙。
墙上长满了绿色的藤蔓,更为诡异的是,那些藤蔓上,还参种了大小不一的玫瑰。
他们随着藤蔓扭曲自己的身躯,不断地向上挺直身躯,脚尖再也插不进泥土里,像是单单地被吊起灵魂,像是某种诅咒,迫使它们即便远离土壤,留一日生命的时光,也要朝一个既定的方向而去。
玫瑰瀑布开的壮烈,却又残忍。
她不由地踮起脚尖,想要从那些藤蔓枝叶之间,看看它们统一朝向和拥簇的方向。
那没有晨曦的热带雨林的雾气里,她看到一张藤椅,在那藤椅下,摆着一。
书边是一截宽大的西装裤截,她目光再往上,藤椅上放着一件西装外套,坐着一个人。
他一身白色,坐在大片阴暗的绿色中。手肘上的衣服被卷起来,露出的一截白皙的手臂撑着他的下巴,他像是在小憩,眯着眼,微微抬着头。
晨起的风吹的人心痒,她透过带着刺的玫瑰丛中的叶子,从光影斑驳中看到他凸起的喉结。
那喉结像是发现她的窥探一样,上下缓慢的滚动了一圈,她慌了一下神,指尖传来疼痛,她嘶的一声,忙收回手,那些玫瑰像是守卫,从头到脚发出哗哗的声音,惊动了门岗一个白人保安。
树影婆娑下,她慌张地跑了。
夜里,她在月色下,修剪玫瑰的枝丫。
又想起那些被吊在花墙上,只不过一日就枯萎的生命。
那些玫瑰,比她花田里长的还要多。
她托着脑袋,长长叹了一口气。
她又想起坐在玫瑰花墙后面的人。
他就是先生。
她见过他的五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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