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想要得到他的一个明确的准许,于是她选择这种不聪明的办法,直白地问他。
但他却轻笑一声,“你这不已经,住进来了吗?”
他说完后,站在台阶下的姑娘没动,只是眼眸垂下去,思绪难猜。
他才后知后觉地觉得,对他来说轻易的事,对她来说,或许不那么容易。
于是他把整个人都转过来,朝向她,问到,“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
“佟闻漓。”她抬头,慢慢地答到。
“哪三个字?”
“单人冬,闻漓江水的闻漓。”佟闻漓这样解释道。
他点点头:“佟闻漓。”
之后他微微扬着眉问到:“广东人?”
佟闻漓一愣,点点头。
于是他弯腰下来,像是迁就她的身高,伸出他的手,像是要与她握手:“佟小姐,您好。我是易听笙。”
“日勿易,听笙竹声的听笙。”
他用了和她介绍自己的一模一样的句式。
她抬头,他带着肯定的眼神,礼貌又谦和地微微抬了抬自己的手,像是示意她握上。
他的手掌比她的宽厚许多,但骨节瘦削,修长儒雅。
她尝试着学着他的样子,把自己的手搭上去。
他只是绅士地碰到了她的前半截指节,“预祝你这段时间,住的愉快。”
而后真正地消失在台阶上。
佟闻漓依旧站在那台阶下。
她得到了那样的准许和欢迎,但她依旧不敢往前再踏入一步。
那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先生的存在,本就是解救渺小如她脆弱如她这样的普通生灵,还是他得体的修养和礼貌让她觉得自己真是唐突的打扰,又或者,那里面,是不是本就是因为某些同情和愧疚。
——她听说先生这些年在西贡,从未有过像这次船难一样大的损失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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